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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镇五味杂陈,他打开纸笺,上面的话让他心中一滞,连抓着纸条的手也微微抖了起来。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三 顾影不成双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这么些年过去,每当他想起这句话,心还是像被人揪了起来,又被重拳击中,打得他狼狈不堪,失魂落魄。那天离开江家,他捏着这张纸条,走在熙熙攘攘的京都街头,却魂不守舍,如断肠人在天涯。
他跌跌撞撞回了丰庆楼,在廊厅偶遇了沈伯伯,沈伯伯背了行李正要离开,他还未行礼,就被沈伯伯剜了一眼。他低下头,只听得廊厅尽头传来的叹气声。
如果叔叔没有告诉他络秀脸上的伤口是从何而来,或是沈伯伯没有向叔叔抱怨络秀的疯狂行径,也许如今他早已断了思量,早已将络秀当做少年时期的役梦劳魂,也许如今他做个京都酒楼的平凡掌柜,守着娇妻幼子,日复一日,如这菜河的流水,平静安和。
可惜他终是知道了。最初知道的几日,他发了疯似地去找她,他去了杂卖务,又去了江家,去了他们二人在京都去过的所有地方,后来辗转从沈伯伯那里得知,她早已搭了南下的渡船,决意去往泉州,在水运上闯个门道。
他望着那张已经被自己揉得皱巴巴的字条,陷入了迷惘 。他不明白,她默认了婚事,却又以毁了面容为代价背弃了婚约,他以为她是为了与自己厮守如此,却又转手予他分离信,要与他别离。辗转反侧,思之不得,只有希冀时间来抹平一切。他依旧勤勤恳恳做着丰庆楼的账房先生,后又接替了叔叔做了掌柜,有意无意,他每天忙里忙外,迎宾送客,得闲时也和友人说笑,和客人谈天,与这络绎不绝的游人和京都的市井百姓无甚不同。只是他在街头巷尾,或是在丰庆楼的大堂里,听到歌者唱柳词时,忽然读懂了所有字里行间的愁满心头,他偶尔还是会想起她,他的心中深处还是在等着一个不归人。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许是一个喜欢自我折磨的人。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想起两人的过往,吃过的甜食,走过的小巷,回忆是他仅存的财富了。回忆到了尽头,他不由得会想象那晚络秀拿起刀划过脸庞的样子,想象自己没有走开,而是在场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然后,然后一切都会不同。络秀嘴上不说,可他知道她心里是爱美的,不然也不会豆蔻年华就买了脂粉来涂,那时候,他每次望着她英气迷人的面庞,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样子,爱意就如潺潺流水流过心间。每每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一阵绞痛,他抿抿嘴,今夜又是无法安眠了。
“元掌柜早啊。”
做杂役的大伯们已经到了店里,他收了回忆,与他们打招呼,低头吃完了面条,又一心扑在了账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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