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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娘挑挑眉：“怎么不妥？你说。”

　　她做善事的目的很简单，让大家都认为他们是好人，是品德高尚、绝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做以次充好的好人。但是，这好事怎么做，善人怎么当，她并没有一定的法子。

　　正是想到了夏天东西容易坏，扔掉不如送人吃掉，她才就手想卖个人情的。但是，如果喜贺觉得这法子不好，也可以说嘛。

　　她迟早是要洗手不干的，现代人娇气，是要退休的。而且家里的姐儿们要嫁出去，哥儿还小，不把喜贺培养起来，她靠谁养老去？

　　“姐姐，何谓穷人？”喜贺道：“是一年辛苦，逢年过节也只买得起一小包豆腐干子的，还是只能蘸着盐水喝稀粥的，又或者只能吃白水煮野菜的？相较咱们家货品的价格，只怕城中百姓，八成都算是穷人，若是能买得起素菜的来领荤菜，咱们是给是不给？若是能买得起荤菜的来领荤菜，是给是不给？若是给，今后他们吃惯了便宜，便不会自己花钱来买。若是不给，他们记恨了，在城中乱嚼舌根，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喜娘一怔，喜贺说的这一段，虽是像绕口令，但确是有道理的。

　　如今可是没有身份证和家庭收入比对系统的，她根本无法防人冒领。但若是冒领的人多了，那岂不是花自己的钱，砸自己的锅么？

　　“这倒也是啊。”

　　“而且，如今是个什么灾年么？”喜贺道：“便是灾年，也没有施舍这些熟食肉菜的，也都只有施粥的——且还要将那粥里添些麸，免得不至饿死的人冒领。姐姐，好端端的年景，施舍这样的好东西，只怕衙门里头老爷们那边，不会很喜欢吧……”

　　喜娘又点了点头。

　　她得承认，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她虽也过了苦日子，却还是按照种田文女主的标配，在相当短的时间内翻身了。自然，熟食铺子店主也不是什么上流社会名媛淑女，但总比绝大多数同时代的人过得好了——她甚至忘记了，这年头，已经香喷喷烹调好了的肉，对大部分人家而言，都不是日常消费得起的。

　　拿这种东西出去施舍，不是扶贫，是给人明明白白占便宜的机会啊。

　　喜娘不由有些丧气，道：“那依你说，怎么办才好？”

　　喜贺想了一会儿，道：“顶好便是将这些东西毁去。”

　　“不可惜么？”

　　喜贺蹙眉道：“有什么可惜的？送了人也是送，毁了也是送，有什么分别？”

　　喜娘却想说，分别，还是有的——虽然无论怎么处置，鼎福记都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