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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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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又喜,伸手一拭双目,循声而望,便见先前徽洛所卧之处,竟有一个孩儿。朵朵莲花状的水盏,聚在一处,托举着他。穹彤欣喜之下,双足已经离地,此时二灵珠之力已散,她便不再受力所制,这却不在她思想之中,她此时心中所系唯有那孩儿,便连云水也不放在目内。她到得近前,见那孩儿粉荷一般,心中更是绵柔如丝,缕缕不绝。她屈膝而跪,双手轻揽,想要抱起那孩儿,那孩儿却似受了惊吓,哭声更是嘹亮,才一会儿功夫,粉嫩的小脸便涨得通红,穹彤心急不已,便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她许久不见云水答言,心中起了疑,一回头却见云水盘腿坐于一株树下,正凝力调息,只见他面色如冰,颇有疲累之状,她心中忽起了惊骇之意,暗自愧道:“我心中只觉着亏欠了徽洛,却不曾察看他是否无恙。”她暗暗叹了一口气,见那孩儿哭声仍是不止,只怕他扰了云水,便兰指轻拂,内蕴一股柔暖之力,微微触了他的昏睡穴。她望着他安然睡去的模样,心中又是爱怜又是歉疚,目中便滚下泪来,心中柔情难抑,不自觉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她将孩儿抱至岸上,便见先前托着这孩儿的莲花水盏很快没了下去,她心知此力亦是云水所发,见她这般温存护卫着这孩儿,不自觉便朝云水望了一眼,目中尽是感激与温暖之色,她的心中却忽然又起了一阵愧意,心道:“若论亲疏,也该是我与他亲,我怎么倒为了别人感激起他来?”她暗暗叹一口气,低头望着怀中熟睡的孩儿,心中又升起无限柔情,只觉得自己与这孩子便是骨肉至亲,她不自觉倾身,拿脸摩挲起这孩儿的脸,喃喃道:“为娘……”话一出口,脑海中却如两石相击之瞬所现之光一般,闪过徽洛临逝所言,她的心上反反复复便是那几句话来来回回:“我夫君待我情深,自我去后,他必自伤怀,未必有心力照料这孩子,万望你视这孩子为己出,徽洛永生不忘大恩……”穹彤只觉得这些话串流成绵延的溪水,在她心上来回徜徉,渐渐便好似一条柔韧而内蕴劲力的软绳,将她的心紧束得密不透风。她正待挣扎,却忽觉那溪水之上,映过一片月光,她的心头便忽然一片敞亮,心中只道:“原来她是这般心思。她竟然是这般心思……”许多心念霎时间便如雪片一般,纷纷落至她心头。“她怕夫君伤怀,或是怕她丈夫痴心,见她已去,见幼孩更易引动旧情,亦无心照料孩儿,却亦或是怕她丈夫怨她心有另属,怕他心中郁结便难以悉心抚育幼孩。”想到此处,便暗暗点头,心道:“若非宽达之人,或迁怒幼孩亦未可知。”她方在心中暗赞徽洛心思之细密,却忽又有一念急至:“她望我视这孩子为己出,却一句不提及雪寂,瞧她先前瞧我与云水的神情,怕是已知我心意何属……”思到此处,徽洛所言之每一字皆似化为火种,她的心上立时便烧成了一片火海。她目中的泪水刚漫到眼眶边,也好似很快便被这火海所散之热力烤干了,她的眸子便似干涸了的枯塘一般,只余下空空的寂寥,她紧了紧怀中抱着的孩子,那寂寥中便又生出一种荒凉的生趣。

  两个孤魂

  穹彤不敢去看云水,可她越是逼着自己不抬头,云水便越像是一团飘忽的白云,似是恍惚间便已往她身边移过来,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忙乱地奔行于一片荒草之中,越是焦急便越是找不到路径。她越来越觉得目眩神迷,似是一瞬之间便要昏了过去,她的全身,不知是被火围着,还是叫冰冻住了,像是毫无知觉,连她怀中的孩儿,都似枯草一般,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分量。她又将那孩儿抱得紧了一些,孩儿身上的温暖像是从一个遥远的地方,传到了她身上,她的心上便升起一片火热,她凄凉的目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辉,她不等那火热灼伤她的灵府,便狠狠一咬牙,紧紧闭上了双目。那团虚飘飘的白云却不止不消失,反而像是受了风吹似的,渐渐散了开去,却并不互相离散,而是像是要冲着她飘过来,将她紧紧裹住。穹彤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留恋,又是慌乱,直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一个血印,她再不敢停留,足尖一点,便已经离地而去。

  她正待行出几丈,便要睁开双目,却忽觉自己像是撞入了一团柔云之中,满身都被一种萧索的温热紧紧围住,那便像是深冬时的光景,满地荒芜的绝望之中,仅余下的唯一一点绿意,让人又是恐慌又是爱怜,不知该如何疼惜,方能将它留存。

  穹彤只觉得心怀之内像是飘过一缕花香,她不知那是什么花,但她心知唯有在他身侧,她方会有这般亦真亦幻之感。她心中一阵战栗,既觉花香袭暖,又觉冰寒入骨,她仍是不敢睁开眼睛,只狠着心道:“你放开我!”

  “你当真舍得离我而去?”云水先前见穹彤这般魂不守舍,目中竟像是浑然不见自己一般,心中便生了焦急,他虽仍是聚力于修灵,心神却半刻也未当真离了穹彤。此时知觉之力有感,便顾不得灵力未曾周转足周,生生断了修灵之事,立刻飞身而起,将穹彤拢在臂弯之中。他眼见穹彤既不肯睁目瞧他,又紧紧咬住嘴唇,似是立定决心。修灵之时,灵力便在元灵之中通转,一周行满,方回复灵力之安宁清寂之态。他骤停修灵,灵力本就仍在灵府只见翻腾,此时见穹彤这般,心中更是一阵急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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