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66(1 / 1)

加入书签

却是百般为难。她此时只盼得徽洛无事,日后劝得她与凝雪在一处,自此两安。二是徽洛不惜舍命相救,她于凝雪这番至情,确是令她动容。且她自问亏欠于凝雪,凝雪却又曾令徽洛神伤,她人苦求不得之物,却是自己轻弃之物,这般思来,倒像是己居高人居下,心中便颇有不适之感。

  穹彤正惶然无措之时,却忽觉一片耀目的白光映到面目上来,那光虽是温暖和煦,却是内蕴劲力,她一时间便睁不开眼来,没一会儿功夫,那温暖就已经转为炙热,那劲力却像是卸去了一些,她这才勉强能睁开眼来。穹彤一睁开双目,就不自觉惊叫一声,她茫然想要捂上嘴的一只手,便如游鱼忽遇冰潮一般,冻在半空中。她目如明镜,返照出一片白光,仿佛白日里银色的焰火,带着种苍凉与冰冷之感。

  那白光却是源于云水,只见他仿佛隐身于一道白光之中,只依稀可见,他所有的血肉骨骼都似已被这道白光拆卸融化,穹彤面上一片煞白,却也分不清是她原先的面色,还是那白光之色,她不知原委,却只顾往前急扑过去,心中竟是乱思如纷云,只怕云水就此如云一般散去。她脚下才刚一动,便觉有一股强大的劲力,如疾风狂雨一般,往她身上侵来,她情急之下,用尽全力相抵,拼至最后一分力,却仍是半点也挪不开步。穹彤又是急又是慌,被那股劲力挟制着,却是口难张,臂难伸,便如一根木柱似的,呆呆立在当地,只眼中,汩汩流下泪来。

  荒凉生趣

  正无计可施之时,却见那白光将徽洛也拢入其中,只是到得她身上,那白光却更显一种清冷之致,却与云水身上之光有些不同。徽洛周身被一种雪白色的清光笼罩着,倒像是月光映照在雪地之上,返照至穹彤目中,她便觉一种清寂,孤独之感,她心中忽然一阵紧颤,只忽觉徽洛仿似即将远行的孤帆,翠衫如浸烟,虚光似流水,便似那孤舟轻移时,翠山迷两岸,雾波流清江,翠山与流波,好似与她同行,又好似为她送行,穹彤恍惚觉得那山雾水波之中,有一只哀雁来回穿行,它悲鸣呜咽,它的泪,从她的双目中流了下来。泪水清清凉凉,冰纱一般,拂在脸畔,穹彤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以手急拭,却见徽洛身上那清光已有些淡了下去,她往她面上定睛望去,却觉她眉梢似是微微一动,她不自觉双目睁得更圆,只恨自己不能近身而视,却忽见徽洛双眸轻启,雾色朦胧般的眸中,点着清水之光。

  “救我孩儿!”徽洛目中乞怜之色甚哀,似有匹练般的瀑水莹莹流过,倾入绝壑之中,那绝壑中有无涯的哀伤,却亦有一去不返的决绝与坚志。

  云水身上的白光此时也已经淡了下去,他的目中似隐着泪,他暗暗咬牙,虽不忍心,却仍旧将目光移向徽洛,望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徽洛面上浮起惨淡的笑容,以表感谢之意。云水见她笑容中虽哀伤不减,却已有了一些宽慰之意,本无血色的面上,竟像是渐渐渗出一抹晕红,便像是叫夕阳镀上一层金辉的芙蕖,又是娇柔,又是端庄,又是纤柔,又是明媚,其姿颜姝丽,难以言状。云水微微一惊,面上不自觉泛起的欣赏之色中却忽然升起一股骇色,他暗道:“不好!”心中一念未转毕,已暗自凝力,催动探灵珠与召灵珠,他眼见生死攸关,便顾不得轮转灵力,慢慢将灵门之内的灵力推送出去,而是如拉弓引弦,让自己的灵力似离弦之箭一般,瞬时便全数凝聚于探灵珠与召灵珠之上。两珠由灵力通贯,在一片白光之中,一珠如日光般耀目,一珠如月光般清冷,它们互环互绕,如妙舞蹁跹,一珠便如烈火美人,一珠恰似冰雪婵娟,烈火冰雪渐渐纠缠至一处,那日光之珠便渐渐暗了下去,那月光之珠却是更为光华璀璨,令人不能逼视。

  穹彤站在岸边,痴痴望着面前之种种变幻,奇异之感在她心中越积越浓,隔世之感渐生,兼之她心为哀忧所困,迷乱已极,不自觉便恍恍惚惚起来,有些不知是真是梦之疑,又有些不知何终何果之惶,更有些不知何来何往之惑。她先前被那灼灼白光耀得双目难睁,只是她心急如焚,却如何能不闻不问,是以只得勉力支撑着,纵是那白光刺得她热泪滚流,亦不肯轻易闭上双目,她志凝力聚,处境为难之时,元灵便得了感应,体内灵力立时便于周身流转,护卫于她,目中更是如得了雪之凉,冰之净一般,她便渐渐不再畏惧那白光,过了些时候,更是能透过那白光,见得云水与徽洛两人。穹彤刚至此境,却觉眼前那白火一般的光忽然暗淡了下去,而那白冰一般的光却忽然清亮了起来,她身上亦是觉得火热之感渐散,而冷寂之感立增。她正待寻觅徽洛的踪影,却听徽洛的声音遥遥传来,似是近在耳畔,却又似是远在另一个幻境。穹彤只听她道:“穹彤姑娘,我夫君待我情深,自我去后,他必自伤怀,未必有心力照料这孩子,万望你视这孩子为己出,徽洛永生不忘大恩!”

  穹彤怔怔听着,一时未及细思,只觉那语声如风一般,由四面聚拢来,却又空空无着,辨不清其方位,她便只顾以目四处搜寻徽洛的身影,却是天高水悠,红颜不再。穹彤目中泪雾迷蒙,不自觉黯然垂头,却忽听一声清脆的哭声,由面前不远处传来。穹彤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