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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烦乱如沙搅水,一时间便克制不住,“噗”一声,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穹彤这才觉出有异,又惊又急道:“你怎么啦?”话音未落,云水已经难以支撑,仰身便往地上倒去。穹彤一手抱着孩儿,一手急急护住云水,将他轻轻往前一送,自己紧跟着又往前托住了他的腰,接着又将他往前一送,如是几次,每一次皆是离地更近,渐渐靠近一株柳树,终于一手托着云水落了地,又缓缓放下他,让他安然躺在一株柳树下。
穹彤见云水呼吸紧促,便不去问他,只伸手贴在他胸口,纳出灵根之中之灵气,往他灵府内一探,她只觉自己的灵气入他灵府,便如入无人守卫,兀自大开之门一般,知他乃是于己亲密信赖已极,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感伤,又是自愧又是自悔,只闭了双目,将两颗泪珠隐在目内,凝心细感之下,见他确是体内灵力乱行之症,此症虽不弱,于灵力颇有损伤,却无尽散灵力或灭毁灵根之虞。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大石一落,目中便有两行泪再也抑制不住,扑簌簌滚落下来。
“你,你这又是何苦呢?”穹彤不忍心看云水的面色,转过脸去拭泪。
“你,你,你……”云水越是急切,便越是气息惶急,说不上话来。
穹彤一听,顾不得脸上犹是泪痕斑斑,便转过脸来,斥道:“现在还说什么话,不要命了么?”她语声虽厉,却如失群之雁的鸣叫,听来唯觉凄惨。
云水听来,却只觉春风拂面,温柔满怀,心道:“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我的!”他这般想着,面上便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却如淡云飞天,又是清淡又是悠闲。
穹彤见他这般神色,心中便如柔云轻动,引得抑在心底的绵绵情意破隘而出,悠悠如水,暗流不绝,唇边不自觉便也要浮起笑来,却故意板一板脸,又是斥道:“你还笑得出来!”话说到最后两个字,却是不自禁“噗嗤”一笑。
云水见她怒容未凝,悲情未散,苍白的面色与灿然的笑颜,一如冰雪与夕阳同时乍现眼前,只觉得艳色绝世,几难睁目,便只痴痴瞧着她,仿佛只怕冰雪即化,夕阳即逝,因而一瞬也不肯挪目。
穹彤却仿佛不懂他的心意,彤日之晖便似游云一般,随风而至之时,便已随风而行,冰雪之色却更甚,她咬着嘴唇,尽力不让泪水涌至目中。她却已无力让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云水,她虽不敢望着他,她的余光,却仿佛不肯淡去的夕阳之辉,流照于碧叶之上。她只觉得自己的泪水积压在胸口,便似涨潮之水,在心头越升越高。云水的目光便似那暖人的晚风,在某一处暗影之中,温柔地漾动着清波。
“你若离我而去,便不过是多了两个孤魂罢了。”云水暗自将灵力调息一周,此时灵力便仍未归正,却已不似先前般在灵府之内窜流无序。他心知若是此番放走了穹彤,欲求他日再续情缘,只怕更有诸多牵绊,单是分别之时那不知何时相绝之绵绵相思之苦,他便自觉难以捱受,他平日里虽不喜受扰,只觉得一人修灵方为清静,此时心中有了情意,却觉那般日子便是半刻也难熬。是以心头便只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便是尽着自身之力,亦要将肺腑之言畅吐。
穹彤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坎上像是中了一箭,鲜血汩汩而流,心中虽觉痛彻,却亦有一种通畅之感。她便似痴了,只怔怔地,既像是忘了接话,又像是不知该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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