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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过去,你赶紧找人嫁了吧!”他没说出口的另一层意思是“别干这个了!”凭家世背景、工作能力,如花似玉的小师妹犯不着跟他们一起玩儿命——陈悠无暇分神,心说“我要是早嫁了,你现在还有命?”——他们都知道,上次,遇到同样险情,另一车人,无一生还。要不是祖师爷有训,“嘴贱命薄”、“秽语勿言”,陈悠真想骂街。有家承的师兄说过,男婚女嫁,等于自废武功,很多糟心的东西就看不见、听不着、遇不到了,可有些事情也就挡不住了……“六合之外,圣人不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言不语”不是“不知不信”,人若真能“无知无觉”倒也罢了。

  和同僚一起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时刻刻,陈悠都没怕过,只是那些故去的人,让她心里从此有了过不去的坎儿。

  在一个私人场合,有位从地方系统退下来的老人,推心置腹地和她谈过,“都说‘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这辈子,假酒喝过,假案办过,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人总得活着……别和自己过不去……和别人过不去,总有人问我,‘你觉得值么?’……可是有时候,不恰恰正因为有太多的智慧、理性,告诫人们‘不值’,才姑息养奸、助长了孳生出来的恶?纵容恶毒的善良,是真的善吗?——这些道理,我们,比你们懂得更早……你们觉得我们老家伙‘爱惜羽毛、不作为,活得心安理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们都明白,可我们也相信,等你们活到我们这把年纪的时候,就懂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无奈,个人的能力和权力越大,越应该懂得什么是“动心忍性”,不能全凭个人意志去轻率做出可能影响历史进程的决定——结果就是你明明知道事有瑕疵,但轻易松动、偏离既定规则,注定就会在其他事情、不远的将来造成更多无法挽回的损失和更大的错误……干我们这行的,谁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个‘愤青’、‘刺儿头’?……你们现在遇着了过不去的坎儿,也许过几年再回头看,时代变迁,就不算什么了,多少人湮没进去,渣儿都没有……你们得学会放下,我不是教你放弃——‘搁在心里’,没毛病。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讲,你们有能力学着多线程处理任务,别让这道坎儿就给绊住了……它不是鸿沟,我相信,总有一天,社会进步了,这条路就能修成、走通了,你们师兄弟轻轻一抬脚,就把它迈过去了……抓着一个单线程不放,你觉得值吗?”老人终究有老人的睿智,洞悉世事——陈悠这辈子,什么颜色都见过了,黑的、白的、灰的、红的、蓝的、绿的……花花世界,纷纷扰扰,非逼着她真心实意地说出“不值”这两个字,那离六界崩塌也就不远了。陈悠感激老人的提点,“捡着芝麻丢西瓜”固然不值,“抱住一个西瓜丢了更多的瓜”,也……“其实不值。”回答的时候,陈悠笑得释然。

  啃不动的肉骨头,得放回锅里继续煮;夹生的瓜果,要收进纸袋、冰箱里自然回熟。以逸待劳,才有了后来接二连三的大瓜——吃第二个瓜的时候,斜刺里不知道哪冒出来只蛤|蟆跳到了大家的脚面上,级别忒低,本着“杀鸡焉用宰牛刀”的原则,师徒几个本没想理会,蛤|蟆却几次三番来干扰视线,陈悠和师弟气不过,顺着蛤|蟆出没的踪迹随便一摸索,就牵出了第三只大瓜——“主动上门送人头”的第三只大瓜,竟了结掉二十年前差强人意的悬案……殊途同归。陈悠也反向推理过:究竟是纯属巧合,还是弃卒保车?——最终认定:天网恢恢,“弃车儆卒”。尘埃落定之际,老人又出来做“说客”,“多少人这辈子都摸不着一条藤蔓,一个瓜就够写满一辈子功德簿的,那也是凤毛麟角了——你们几个小崽子,年纪轻轻,爪子底下动不动就扑腾来三个瓜,这是运气好么?”——这是“惊回首,不易帜”的未忘初心。“我也不信,明里暗里,就我们几个不糊涂、看得出来、查得清楚?”陈悠的师弟嘻嘻哈哈地作答,他刚翻查了二十三、四个法人单位的资金线索,整理出七、八名关联人员,厘清了一条并不复杂的利益输送、洗钱渠道,“不过是你们老家伙精明得很,欺负我们一根儿筋、认死理儿,拿我们红四代当枪使,吃定了我们眼里揉不得沙子、爱管闲事——你们咬准了我们要是撂挑子,将来死了都没脸见开国的那一代先祖,对吧?”这“闲事”,换了旁人,还真不好管、不敢管。

  不是所有说客都受欢迎,也有自认“位高权重”利令智昏的,都被陈悠的师父挡了驾。比如有一次,师父对着电话那头儿装神弄鬼,被带着陈悠汇报工作的师兄撞了个正着——“您也知道,我手底下这组人,没一个正经,投胎的畜生、托生的鬼、借尸还魂的半妖、没睡醒的……您兹当我们也是一群坐井观天的癞蛤|蟆,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好歹、不识时务、六亲不认、亡命之徒。”

  挂掉电话,师父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徒弟,略带歉意地开口:“我刚才说的话……”

  向来以冷言冷语著称的首席弟子,皮笑肉不笑地幽幽然道出八个字:“可以理解,不敢苟同。”

  陈悠努力憋笑未果,只好放弃,嫣然一笑将办公室内的冷高压一扫而空:“师父刚直不阿、言简意赅,就是听起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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