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4(2 / 2)
可黔国公的请罪折子,陛下虽未曾降罪,但也未曾宽抚。
国子监祭酒连番请求致仕的折子,却是请一次拒一次。
放在以往,那是圣心优厚,陛下倚重。
现在
就像是逐渐勒紧的缰绳,用不了多久就会勒上脖子。
听闻前些日子,久不出门的建昌伯,正遇上外出玩耍的兵部左侍郎嫡孙,因着故寿宁侯夫人的关系,建昌伯便领着自己的侄儿上状元楼用饭,谁料正碰上国子监祭酒的嫡幼子,双方不知为何起了争执,当场做起赌局。
建昌伯拿的是苏州一家茶园的地契。
国子监祭酒家的,却是命随从拿出三千两的银票作为赌资。
最终结果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反正最后三人一齐被各自家人抬了出去。
第二天早朝,兵部左侍郎便弹劾国子监祭酒尸位素餐、屡次贪墨,辜负圣恩。
“其子昨日当场于西街状元楼拿出千两银票以为赌资,酒楼上下均可为证,实是骇人听闻。未知田祭酒升任祭酒之职不过两载,月禄二十石,是如何能挣下千两家资仅给子孙出门花用?”
“其掌国子监以来,屡次收受监生财物,在月度考核中填报上等,致监内学风不正,有数名监生实名举告。”
“蒙陛下圣恩,执掌国子监。本该为朝廷善取良才。却屡次贪墨、尸位素餐,致监内学风不正,监生们无心向学。”
“臣请除国子监田之明祭酒,查其贪墨之行,肃正监中,闻达各地,以儆效尤。”
话落,满朝文武皆惊。
昨日嫡孙才与其子发生龌龊,今日便上奏要求罢黜其父官职。
如此“恩怨分明”,偏又位列三品,位高权重,实是让人心惊。
但内阁不表态,一向有“君子”之风的,慧明睿达的兵部尚书马文升马司马也没有“仗义”出言。
朝臣相顾对视,皆默然不语。
朝堂寂静无声。
田之明站在左班李东阳身后,手中笏板颤抖,低垂下去的额际不时冒出瀑汗,滴落在身前。
刺骨的寒意蹿上脊背,此时分明是七月盛夏,田之明却在浑身打颤。
他想驳斥,想指着宁进的鼻子大骂他公报私仇,想诘问他敢不敢让大理寺查查他到底有多少身家,想说“你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生了个好女儿”……
可他终究明白,自己这国子监祭酒于朝堂终究是微不足道的,自己的奏折害得皇后娘娘早产,还是个皇子,皇后娘娘绝不会放过他。小皇子长成的每一天,只要有个小病小痛,陛下、皇后娘娘永远会记得是自己害的。
与其每日战战兢兢,倒不如直接承认罪名,望天子仁慈,网开一面,保下一家老小,不致阻了后代子孙的科举之路。
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