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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她总以为,有些事她总掖在心里,妥帖寻一处幽暗角落藏置好了,他便不再知晓似的。殊不知,对待她的所有事,他都会义无反顾抱有唯她至上的念想去设身处地揣度。

  偏偏她时不时便同自己作对,这些他都不在乎,只因他深知自己对不住她,可他愿意用一辈子来偿还,他到底还是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蔡莲寅三不五时便将落英榭的事宜一字不落上禀到自己这里,事无巨细到徐杳用膳是哪一道菜多挑了两筷子,这些他都了然于心。

  不知不觉间听见徐杳气息起伏,阖着眼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的模样,轻而易举便足以抚平他心上的所有褶皱。因西厢房邻着西漾池,他几乎是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人稳稳当当捞在怀里,又恐她一进一出受了风,到底不放心,便又替她裹了一件大氅,一丝不苟系上绶带。

  方才踏入西漾池的地界,他也不怕麻烦,又替她一一解了衣衫,好似将自己当成侍奉的宫人似的,好生伺候她沐了浴,并不曾逾越过半分。

  一来徐杳其实并不曾睡得十分沉,燕怀瑾在西厢房甫一起身的时候,她脑瓜子已旋即恢复清明了,二来她酒量委实没有这么差劲。

  直到听着身侧人隐隐约约念念有词,喋喋不休地挂在嘴边,和尚念经一般,她屏气凝神去听了,才听个大概,不过是些“来日方长”诸如此类的字眼。

  她眼睫微动,偷偷摸摸打量起他来,乘他低眉的功夫便兀自往他身下探去,隐在雾蒙蒙的池水里,好容易才微微拿捏住。

  下一瞬便被燕怀瑾遏住身子,抵在池畔。

  徐杳便成了埋在他怀里的姿态,她却丝毫不以为意,终于抬了抬眼帘,一打眼睫恰似绒毛似的刮在他肩上,连着池水都泛起一道道涟漪:“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她声音嗫喏,下一瞬便攀着他的肩胛骨,在他喉结上小心翼翼亲了亲,“今儿便最好,没有来日方长。”

  这一夜她同燕怀瑾从西漾池折腾回寝殿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直到身侧人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徐杳才微微睁开一道眼缝来,她再略吃了吃痛,蹑手蹑脚便起了身,恐叨扰了塌上人,索性连鞋袜也不曾套,随手捡了一件塌下的外袍,一瞥眼却正好挑中了燕怀瑾今儿穿得这件,她手上动作微怔了怔,这才裹在肩上,挑开半边殿帷,探身往外殿去了。

  外殿不比内殿焚着银炭,一股子刺骨的寒意便窜进身上来,最为要命得是,外殿不曾掌灯,此刻更是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实打实是在为难徐杳了。

  她却不认命,稳了稳身形,循着记忆顺着墙根摸索了许久,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背上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薄汗,她才寻到火舌子,手忙脚乱点起一盏火煋子来,手上紧紧握着灯柄,顿时觉得通畅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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