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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这才察觉身处的幽幽山洞里泛着昏黄的暖光,映在顶上的钟乳石上,再抬起眼帘,便瞧见一旁正襟危坐的燕怀瑾,手下正生着篝火,叉着鲢鱼的竹枝正架在篝火上,一时香气四溢。
她早已挨了许久得饿,眼下想来还是承了燕怀瑾的恩了。他姿态不疾不徐,丝毫瞧不出竟是昔日养尊处优的建安帝,听见她悉悉索索的声响,这才朝她望过来,一派气定神闲。
她倒是十分想问他一声安好,到底还是梗在喉间,在他一旁捡了个地方坐下,坦然自若接过他递来得一段竹枝,眼前的鲢鱼虽然卖相不太中看,她却也将就着大快朵颐起来,爽滑酥嫩却也沾着一股子腥味。
好容易勉强饱腹,她方才掷下手里的竹枝,便听见身畔传来低低的沉吟:“阿玉。”
“嗯。”约莫是此刻的篝火过份温柔了一些,捂着她周身暖洋洋得,她几乎是下意识应了一声。
“你是如何成了眼前的模样,成了‘徐杳’的?”燕怀瑾斟酌了半晌,良久才长吁叹道,“我既盼着你回来,却又盼着你永远也不要回来。”
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有一种旧相识,便是她同燕怀瑾。她原以为自己同他也是冤家路窄,自然是分外眼红,只差千军万马来相见。不曾想竟是眼下这般平静无澜,说其乐融融也是不差的。
她将他的疑惑充耳不闻,燕怀瑾见她缄言不语,便转了话锋,意味深长打量着她:“你如今以徐文山唯首是瞻,横竖他与常海德也是同袍情谊。你若去意已决,向我讨一纸休书也并非未尝不可,只是阿玉,你又为何再趟进京都得这趟浑水里?”
“阿玉,阿玉。”他指尖自顾自摩挲着,唇间呢喃着‘阿玉’二字,道不尽的缱绻凄离,旁敲侧击道:“你为得又是什么呢?”
“你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教人折服得紧。”徐杳哂笑一声:“说到底你同徐文山不过是一邱之貉罢了。”
这夜临到她睡眼惺忪以后,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忍不住一阵心悸。
“莫怕,我在呢。”他在她耳畔低喃道,忙不迭又起身往篝火上添起木枝来。
她想,若他在建安二年那个夜晚,也能如此这般告诉她该多好。
翌日
乘在漫无边际的雾霭流岚里,徐杳同燕怀瑾一同寻出路去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她自己已是疲惫不堪,身畔的燕怀瑾则是除了面色煞白了一些,倒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二人互相搀扶着终于穿过了荒郊野外,循着官道一路向南,进了一座四方城。
虽不及阆州熙熙攘攘,却也是络绎不绝。四处打听之下二人才得知,这原是地属阆州的辖郡。二人此时皆是十分落魄的潦倒模样,合计着先寻一处客栈落脚,请郎中问诊一番,明日再雇马车前往阆州。
眼睁睁看着燕怀瑾掂了掂腰间的佩玖迈进了当铺的门槛,她便自顾自立在外头,时不时朝里头张望一眼。
偏偏这时候伴着“吁——”一声吆喝,一辆雅致的楠木马车歇在她跟前,两匹枣骝马随之嘶鸣,虽及不上王侯世家的富丽堂皇,却也流露着雍容华贵,落入她眼底只觉着似乎熟稔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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