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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成了常玉, 那个同他一度结发为妻恩爱不疑的女子。
而她此时分明清醒, 不瘟不火地唤了这么同样似曾相识的一声。
这声“燕怀瑾”宛转悱恻, 却教他听出一缕千帆过尽后的云淡风轻来,他想起惊蛰时节夜访关雎宫那夜,明明从未谋面, 却胜似旧人造访。而眼前的女子,名唤徐杳,在同他相处的许多细枝末节里, 方方面面都像极了常玉。
佛祖释迦牟尼说人有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这尘世上有许多稀罕事,上古传闻里头便有长生不老之境,死而复生之际。
而她接下来的话终于印证了他心中所想——
“你那时同我说,你这辈子,生来孤魂,死的时候偏要带上我作伴。往后有你一份福享,便有我一份,若你没得福享,也要想方设法寻一份福给我来享。”她启唇,正是一副寡淡无味的口吻,末了却和颜悦色地添了一句,“这些话,原不过是你的假意托辞,是不是?”
相传去往阴司冥府的黄泉路上有一道忘川河,忘川河上立着座奈何桥,有一妇人唤作孟婆得专贩孟婆汤,只说那孟婆汤统共六口,一口出世甜,二口叛逆辣,三口珍惜酸,四口情责苦,五口身心麻,最后一口却为白水,淡了口中味,忘了前尘事,泯了爱恩仇,舒了川字眉。
偏她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阴差阳错被遣了回来。
燕怀瑾蓦然起身,步履蹒跚,踉踉跄跄来到她跟前,伸出手张徨失措地覆上她的耳鬓,唇齿打颤:“阿玉。”
“我那时总以为,你于我而言——”她眉头一蹙,漫不经心继而道,“是上苍的恩赐,是沿途的风光,是一切美好,是三生有幸。”
“只因我那时自以为是了一些,想着你我是如何举案齐眉,以致于他日西去都没有关系。如今想来,是我错看了你。”
她这才瞧清楚他苍白憔悴一张脸,眼睫湿濡,俯首对着自己,她从未见过他这般一筹莫展的模样,又因衣衫褴褛,委实狼狈不堪了一些,眉眼之间尽是苦楚之色,她十分不以为意,只觉得厌怠得紧:
“和离书上写,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宫之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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