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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再次穿过石门,给大狗两根香肠,抱着大狗顺毛到二半夜,我俩一起起身巡视村子,顺便思考接下来的生活。
再有一小段时间就要降温了,开始降温以后山里积雪融化的速度会变慢,村前河流湍急的河水就会变缓,有些原本不能通过的地方石头露出水面,就能过河。
我只有在跟村民们追击拉唬的时候去过那段能够通过的区域,离村子有不少一段路,我打心里其实也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外面有文字,有货币,有城市
可我也很畏惧外面的世界。
我十三岁,虽然已经没先前那么瘦弱,但个头矮小,我没法保护自己,没法谋生。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缺乏波澜。
我依旧住在我的小窝棚里,倒是经过上次交换参薯和布匹之后村里的寡妇跟我走动多了些,她有时候做好吃的以后会给我送过来一份,说是作为让她的女儿跟儿子向我学习照顾参薯田方法的报酬,有时候只是叫我一起在她家坐坐,闲聊几句家常。
在她看来整个村里只有我跟她属于同类了,我们都不属于这个村子,早晚要离开。
其实她年龄还不到三十,村里又没有不许改嫁或者一夫一妻制的规定,在我看来她完全可以带着两个孩子找其他男人开始新生活,可是她顾虑很多,她说自己很疼爱女儿和儿子,舍不得把女儿送给村里的男人当老婆,也不愿意跟其他男人生活以后看自己的儿女受欺负。
寡妇半真半假跟我说我是一个诚实能干的年轻人,我现在干活已经能养活自己,如果我不反对,她愿意在我长大以后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我。
我很惊讶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惊讶她会提出让我搬去她家里住的要求,在我看来她自身难保,根本就没有收留我的资格,我们凑得太近只会让村里人生出让我们离开村子的想法。
寡妇似乎根本想不了这么多,哪怕我明显不再回应她的那些话,甚至已经开始有意躲避她,她还是嚷嚷着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不光这么跟我说,她甚至告诉了村里的其他人,还要其他人劝告我搬出那个狗窝似的小谷仓,搬进她家里去。
来这里这么久,我头一次真切地感觉到厌烦,寡妇瘦削的脸还有她自来熟的样子让我打从心底里反感,然而她在村子里认识不少人,人们都愿意听她唠叨,我这样不起眼的流浪汉很快就成了不识抬举出尔反尔的小人,甚至寡妇女儿的小小追求者们还因此仇视起我,在我做活的时候使绊子,或者在晚上丢石头砸我小屋的茅草屋顶,让我好几晚上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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