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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不是所有人都只站在一边看热闹,有跟我比较相熟的就会帮我说话,他们看得很透彻,寡妇之所以张扬地说以后要把女儿许配给我,甚至要让我搬去她家里住,无非是看上我能干活又有点点小小的积蓄,在她看来只要我搬去她家就成了她家的仆人,平常可以随便使唤我,我外出干活得来的报酬全部都上交给她这个丈母娘,否则她就能随便收拾我。
至于她会不会真的把女儿许配给我村里人都认为不会,大家了解寡妇,他们相信寡妇这样的人会等我年龄大了,自家儿女也成年以后随便找个理由踹掉我,当然,也有可能我被拿捏得很牢靠,那么他们会收留我在他们家里当一辈子的仆人。
我很惊讶,就算听到村里人的推测以后都很难相信那样潦倒的寡妇会算计一个比她女儿个头还小的孩子,而且这样直白且没有半点遮掩自己意图的想法。
我彻底讨厌寡妇了,不再跟她说半句话,也不再跟她的女儿和儿子来往,老远看到就横眉冷对,如果他们强行要接近我还会恶语相向。
我在村里住这么久,学过不少脏话,头一次能把它们用出来,而且毫无保留。
我低估了寡妇,她对于自己的想法被揭穿没有丝毫羞愧,她甚至觉得自己会那样做是理所当然,反而我作为她的同伴不配合她才是脑子坏掉。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彻底不再跟寡妇一家来往,但寡妇一家却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她觉得作为同类我们始终是亲切的,我再怎么闹别扭也只是一时意气。
寡妇的两个孩子也时常可怜巴巴在远处看我,他们总会主动跟我打招呼,哪怕我不理他们,哪怕我会皱眉辱骂他们,他们也只是难过地后退,有时候会伤心地抹眼泪,可他们从不生气,更不会骂回来。
他们向我学习照顾参薯地的那段时间是我们一起渡过的快乐时光,我很有耐心地给他们解释许多他们从未听过的东西,我讲自己在遥远世界的见闻,还有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那些都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秘密,他们连妈妈都没有告诉,然而现在我疏远他们了,就仿佛曾经的友谊还有笑容都从未存在过一样,我的冷漠让他们哭了很多次鼻子,可无论他们怎么服软,我都不打算有丝毫改变。
从寡妇先前的生活状况也不难知道,她其实在村子里过得不怎么样,一家三口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有了上顿没下顿也是常有的事情,她头发蓬乱小乞丐似的女儿跟时常挂着鼻涕的儿子都瘦得皮包骨头,能连续几天吃上饱饭还是最近的事情。
我跟他们彻底绝交以后大概小半个月寡妇才彻底反应过来,她意识到我很可能已经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了,而且以后我都不会再帮她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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