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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是官家赐婚,和离的事,还须从长计议。”
周沉花了极大的定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无需担心,我会和你和离的。”
见沈若筠并不信他,周沉忽想问,是不是从上次的事开始,你就再也不会信我了?
话到嘴边,看她那副漠然的神色,却又变成了,“毕竟你也知道,满汴京也没有人愿意娶你的。”
第五十五章 苦衷
沈若筠这样的话听得多了,也不怎么往心里去。谁说嫁人就一定如何好,自己不就是个活例子么?若是在沈家,怎会吃着夹生饭,连门都不得出呢?
周沉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她气得糊涂了,怎会脱口而出如此伤人的话。
他小心观察她反应,却见沈若筠并无恼意,反与他道:“那你动作快些,这里我一日也不想待了。”
她又在这无趣极了的院子里待了两日,周沉当真是个极狠心的人,竟连周妤也不让进院。
沈若筠打腻了牌九,也看不下去陆蕴留的脉案。因着困倦,白日里也开始睡觉,结果日夜颠倒,精神反不如之前好。
周沉几日才回一次院子,沈若筠观他神色疲惫,想来是粮食一事,仍旧毫无头绪。
见他查不到什么,她便心下暗暗高兴。又见他不提解禁之事,想着不如闹出点动静,叫他白日辛苦,晚上也不得安寝。
沈若筠叫不秋从库房把自己的琴搬来。在女学时虽有琴课,可平日不怎么用心,许久不弹,曲谱忘得七七八八,索性记得哪段便弹哪段。
陆蕴给她备的东西都是极好的,便是练习用的这床仲尼式古琴,也出自名家之手。木出金石声,仿若天籁之音。沈若筠弹了段《良宵引》,琴声婉转恬静,就是不够扰人清梦。
节青与她出主意:“库房里还有笛子与萧,可要奏那个?”
沈若筠叫她都拿了来,挨个试了下,最后选了音色高亢些的笛子。
因着不会,索性胡吹一通。只听那声音时高时低,呜哑噪杂,屋里两个丫鬟都想捂耳朵。
沈若筠一气吹了一通,周沉本已歇下,来东梢间时,连外衫都未披。
“横竖明天白日也无事,所以晚上练练。”沈若筠见他身穿寝衣,笑着问他,“怎么样,我第一次吹笛子,是不是很有天赋?”
周沉许久未见她展颜笑,顿生英雄气短之感,“我真小看你了。”
“你究竟将我看作什么?才能一遍遍说此话。”
沈若筠白他一眼,又要拿着笛子继续瞎吹,大有通宵达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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