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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不曾看到,待他离去后,顾长於不再收敛的森森寒意,利刃般的眼眸似是要将那一身蓝衣刺穿,周遭的空气宛若冻结。
心口的疼痛一下一下,顾长於置若罔闻。
眼前重新归于一片黑暗,顾时宁双手脱力,根本抬不起来手去摘下面具,其余四感变得敏锐。
她听见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过门而入掀起帏帐的风声,还有门扉轻轻阖上的啪嗒声。
鼻间传来一股淡淡雅雅的浅香,和原本雅阁里浓烈的脂粉味道格格不入。
感受到床塌边缘的受力渐沉,承载了另一人的重量。
随着那人的动作,细腻的锦衣绸缎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一双冰凉的手触及她的颈部,慢条斯理将她散乱的衣襟收拢。
衣襟被萧晏扯的很开,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线条优美的锁骨,隐隐约约能看见女孩的丰腴饱满。
只是这美丽之上却不无暇,横亘着狰狞的一道淡粉色疤痕,如沟壑纵横。
顾长於的目光停在和锁骨交叉的那道疤上,漆黑的眼眸幽深难测。
指腹从锁骨上方疤痕的起点,沿着粉粉的嫩肉,一路向下,细细摩挲。
顾时宁的眼睛被狐狸面具盖住,对身体的触碰更为敏感。
他的指腹上有薄茧,轻轻柔柔,若有若无地擦去了被萧晏划过伤疤时滑腻恶心的触感。
指尖来回,荡起一阵酥麻,顾时宁下意识地瑟缩,软骨散的药效还未退去,软绵使不上劲。
顾时宁蹙眉凝神,只能发出似轻哼呢喃的声音,“顾长於——”
顾长於的动作微不可见的一顿。
这是顾时宁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连名带姓,又软又糯,惹得人心痒。
他不紧不慢将时宁的衣领抚平,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盘扣上缠绕扣好,挡住了春色满园。
顾时宁见他帮自己将衣服整好,暗暗松了一口气,故作镇静地开口:“顾长於,帮我把面具摘了。”
她的语气很不客气,不似从前的乖巧阿谀。
也不再瓮声瓮气地喊他哥哥。
顾长於眸色渐深,盯着时宁脸上盖着的狐狸面具,白底红纹,以金色颜料点缀,狐狸的眼睛画的是上挑的桃花眼,妩媚妖娆。
面具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娇嫩欲滴的唇瓣,皓齿朱唇,一张一合,格外撩人。
顾长於没有将她的面具取下,而是倾身靠近,掐住她的下巴抬高,形成一条漂亮柔和的下颌线。
“宁宁,你真的太不乖了。”他的声音沉沉很有磁性,唤她的小名时,低哑缠绵,好听极了。
一缕墨发悄然滑落在她侧脸,顾时宁愣住,第一次听他这样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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