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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仪撇撇嘴:“有的不知道,那另外的就是知道却不说的了?”
这话就让昆五郎没办法往下接了,只得干笑着再三保证:“这次真没有瞒着什么事,就是从客栈的小伙计那里打听来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下楼去问他!”
小姑娘狐疑地盯着他瞧了半晌,忽然探着身子凑近去,几乎跟他脸贴脸的,倒把昆五郎吓一跳,下意识就往后仰着拉开距离,结果重心不稳差点栽倒,郁闷地小声嘀咕:“……男女授受不亲,注意点影响啊……”
长仪恶狠狠地瞪他:“你身上根本没有酒味,还说没骗我!你究竟是怎么打听出来这事的?区区客栈的小伙计,又怎么连仙长家儿子的名字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昆五郎扶着额角有些头疼,所以说这小姑娘太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他实在没辙,有些事现在又不能对她直言,只好就这么赖着:“……那他就是知道,指不定人家在哪里听过呢?”
长仪心说信你才有鬼,小姑娘叉着腰挡在他跟前,气鼓鼓地盯着他瞧,大有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不放他走的意思:“然后呢,你又是怎么让他把这事告诉你的?他都已经知道事情跟仙长有关,做生意的最怕招麻烦,能把客人的事挂在嘴边乱说?”之前布庄的掌柜,还有那胭脂巷琴坊的掌事就是现成的例子,能做成生意的大多属精明人,交游广泛消息通达,却不会傻到什么事情都往外嚼舌,祸从口出的道理他们最是明白。
昆五郎动了动嘴唇刚要开口,就被小姑娘有所预料地截断:“别再拿什么灌酒吐真的说法来糊弄我!说好的偃甲应该听命于主人呢,我要听实话!”
于是他就悻悻闭了嘴。
长仪抱着胳膊在那里等着,仰起头定定盯着他,等过小半晌,脖子都开始发酸,才听得昆五郎轻轻叹气,无奈道:“我确实是阮青玄做出来的,如今也仅仅是具偃甲,听命于阮家人,听命于你,但……有些事我是真的不清楚,有些事已经是千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再嚼没劲,现在追究这些实在没什么意思,说出来还平添困扰,倒不如就让它烂在肚里。”
说话间带出几分怅然之色,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仿佛过往种种皆在眼前走马般掠过,画面已然有些模糊,被唤起的悲喜哀苦交杂着涌上心头,终究只化作一声轻叹:“关于我是怎么打听到这事的……阮青玄生前留下的门路现在还能听听使唤,不过他既然没有明着传给后人,我也不好多说。至于其他的,你的阮尊师也未必希望叫后辈知道,故人都已不在,那代人的故事又何必再让后世劳心?”
这话里含着太多的惆怅无奈,更把阮尊师给搬了出来,纵使长仪觉得他身上有再多秘密再多故事,见状也不好再追问,而且第二天还要去那卖酒的人家查探,理应养精蓄锐准备着,便不再纠缠。
……
昆五郎从长仪的房间里出来,却并不急着回去歇息,而是在走廊里略站了站。先前那是托辞,这回却真觉得心里闷得慌,索性跃身翻窗到外头去吹吹风,不知不觉就溜达到客栈门前,仰头看着招牌上顺记客栈几个大字,不知怎么就想起尘封已久的千年往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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