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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计说起这些的时候已经有七分醉,年纪轻轻的什么都敢说,就学着那位客人的原话和语气,扯起嗓门嚷嚷:“那娘们,装个屁的贞女烈妇!说什么不接外客,我呸!大老远看到元赋那小子就巴巴迎上去了,不就是攀权附贵,嫌小爷比不上那姓元的有个好爹吗?!”
小伙计知道城里仙长的公子就叫元赋,听到这话愣是吓得没敢进门,捧着酒坛子在门口犹犹豫豫,接着就听另外一位客人开口安慰原先抱怨的那人,说那女的是头牌,元赋的相好,向来只接待他的。有的又劝那人说你有酒了,少说两句,撷仙阁的事不好在外乱说,招来麻烦谁都跑不了。
然后里头就安静了,小伙计特意避在廊道上又等了等,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才进去送酒,就见那几位客人都醉得两颊泛红,他怕惹麻烦,没敢多留,端上酒就匆匆退出来。
……
昆五郎自然不会把原话重复给小姑娘听,事实上他非常纳闷,修道修的是心性,虽然没怎么要求品行吧,但每天清心静气感悟天道的,多少也潜移默化地受些影响,几分君子之风还是有的,所以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修士能说出那样粗俗下流的话?
逛窑子还挺有理?
简直是在给道门脸上抹黑!
他尽量委婉地将小伙计的那些话修饰一番,把大概意思告诉长仪。小姑娘听完却没对这事做什么评价,反而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瞧,狐疑道:“那伙计当时怕得不敢进去,怕惹麻烦不敢多留,怎么现在反倒不怕了,还敢说给你听了?就凭你给他钱?凭你陪他喝酒?还是凭你随便提的两句话茬?”
昆五郎表情微僵,长仪感觉到他这小小的变化,顿时就眯起眼审视地打量起他:“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第60章 未任仲裁前
昆五郎却是笑笑:“鄙人哪敢呢,能有什么事欺瞒小姐?”
长仪还真能给他数出来,掰着指头在那里一条条算着:“怎么没有?最开始是偷偷给方家派来的人留引路符,接着是我问你为什么能以偃甲之身使出道家手段,被你含糊过去没回答,还有在青羊山遇见那个妖道说要收你魂魄,你也不说自己为什么能有魂魄,又为什么遭人惦记……”
昆五郎越听越心虚,尴尬地挠头讪笑,干巴巴辩解道:“我这不是……有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啊,没有故意隐瞒,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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