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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匡渊便笑说:“你们的殿下,诗才颇好,却最烦读书。也就是仗着天分高,占便宜了。”
曹印也听得笑起来。
难得短暂的玩笑时间。
等吴廷翰走后,李令俞才打开河东来的信。
河东三州,杀的人头滚滚,裴虞酷吏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他这次杀的人太多了。凡涉案人等,一律严惩,官眷一律发卖,看得李令俞的脸色一时间便沉了。
曹印看着她,又看了眼信,接过信,看了眼,株连了三族,男丁皆斩,女眷发卖,确实有些过了。
“没想到国公府的裴景宜,一直都文采颇好,没想到手段这么毒辣。这等严酷。”
李令俞不好说裴虞是什么意思,他帮过她,也算计过她。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亦敌亦友。
其实说实话,裴虞这人十分爱惜名声,心中多有成算。
可裴家的人不清白,他若是想给裴家人寻一条出路,就要舍弃名声。
这是在向她表忠心吗?
吕匡渊看过信后,说:“谋反之罪,刑部有旧例,按照律法,这不算出格。谋反若是轻轻放过,那才会引起动荡。以杀震慑,未必不是好办法。”
他其他话没说,但李令俞听明白了,如今她名不正言不顺,若震不住州府的人,怕是随时有人出来反她。
吕匡渊见她不说话,便说:“江南学子,你也可令宋彦光多加安抚。万不可出现结党聚众闹事的事情来。”
李令俞问:“已经去了信了,先生以为宋彦光的职位需要动一动吗?”
吕匡渊:“不需要,他若做得好,便嘉奖。做得不好,再调动。”
在政治漩涡里,吕匡渊显然比曹印要游刃有余。
曹印是个做实事的人,对人事斗争并不擅长。
吕匡渊却十分擅长调拨人员,且他看人极准。有吕匡渊替她稳着文臣们,暂且出不了乱子。
九月初已经是重阳节了,李令俞大概是休息不好,肩上的伤一直都愈合得不好,又因着太累,食欲不振,便瘦了很多。
蔡真担心她身体,就擅自将阿竺请进来了。
李令俞见到阿竺的时候,才觉得这么久了,家里还有一屋子女人。
因为秦周和她说,家里都好,她也就没分心去管家中的女眷们。
阿竺话少,说的也只是院子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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