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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挺好的,袁兆宗下了聘,李姝的婚事定在了十月。
在她离开家后,她们也学会不再事事指望她了。
之前的选官在各部的进士们,有的随薛洋一起罢官了。剩下的全都重新分拨,分给了其他部门。
袁兆宗因为称病,一直没有被赐官,李令俞知道他大概是没办法接受她如今的身份,便索性暂居在家。
李令俞便也不问。
有阿竺照顾她的起居,她身上的伤确实好些了。
重阳节一过,已经搬回华林园的曹太后差人来传话说是要见她。
萧诵至今还在中和殿里,一日不如一日了。
萧鋆倒是捡回了一条命,医官不敢当着曹太后面说,私下和她说实话,陈留王怕是寿数不长。
那日去华林殿的路上,她看见秋色中的华林园,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她当时还是个小秉笔,在他们眼里和小内官没什么区别。
人人欺她,辱她,她毫无办法。
等进了殿,华林殿还是那个华林殿,但再不复那日的花团锦簇了。
曹太后一脸刚强,看着她便问:“皇帝大概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是不是该议一议鋆儿登基的事了?”
李令俞看着她半晌,才说:“我觉得,你该去和圣人商议。毕竟圣人还康健,我等小辈,怎么可能擅作主张,对不对?”
曹太后被她顶回去了,面上隐隐有了怒气,但仍旧忍着。
“永安公主,你是永康的妹妹,你们姐妹自当同心……”
“你有话直说吧,满朝讨伐檄文,我已经是乱臣贼子了,你和我说什么礼义廉耻?天家的人,还有手足之情,礼义廉耻吗?”
“你!”,曹太后怒目盯着她。
李令俞便不客气说:“我的祖母奉在太庙里,改日,我也会将我的父王送进太庙,让他身后名清清白白,史书中再提起豫章太子,不止是‘因谋逆,伏诛。’这五个字。还有他年少才情出众,名动江南。我母妃出身上都城曹家,自小便有才名。你们母子欠他们的,总要还给他们。百年之后,你见了我的祖母和我的父王母妃,也要记得给他们赔罪!”
曹太后听得脸上一窒,气得半晌再说不出话来。
李令俞见她怒目,便故意说:“舅舅说曹太后闺中之时,便十分聪慧。你在这宫中沉浮几十年,该明白,我如今肆无忌惮,必是有人纵容我。既然圣人都觉得有愧于我,由着我横行,你若是心中有怨恨,何不去北宫和圣人对峙一二呢?”
她若是故意气人,曹太后敌不过她说话的狠辣。
“你这是公然违抗祖宗规矩,朝堂哪容你一个女子猖狂!”
“那朝堂就能容太后娘娘摄政了吗?”,李令俞立刻反驳她。
曹太后言语中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李令俞便继续咄咄逼人:“你知道陛下这么多年为何不喜曹家人吗?因为你挟恩以报,你为曹燮争的太多了,多到陛下反感,却不能拒绝你。所以你们母子嫌隙越来越大,他宁愿死也不愿将权柄给你,这一切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你太想控制陛下。你聪明的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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