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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孟桢深深望了他一眼,满是感怀,可目光扫向雪岁阑时,却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雪岁阑倒笑得惬意自得,如此结果怕是她早已算计好的。
庭外云散雪霁,朗朗乾坤净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太阳不知何时出来的,尽管没有温度,但也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姬玄玞本要送她回去,却被雪岁阑抢了先,两人一个白衣,一个青衣并行于雪廊之下,听着瓦檐上雪化的声音滴答滴答,良久没有人说话。
“小泗手臂上并非淤伤,而是湿疹反复发作之故,那年水淹东都,半城的人都得了疫病,他下山布施,也被传染了。”她语调平和,没有波澜。
雪岁阑道:“小泗是个好孩子,可惜却有这样的身世,终不能如你所愿,一生平安喜乐。”
她住了步子:“你都知道了?”
“如果不知,怎能布下今日之局呢?想必四哥也知道了,才会护你至斯。”
“我知道你对我的敌意,也知道你心思缜密,不仅想要我的性命,还想要我身败名裂,从旭奴到闵忱,你步步紧逼,势要翻出我藏在梦觉寺的秘密,无论是狐仙还是小泗,都是我不能言之于口的隐痛,其实你我都清楚,那狐仙不过一尊玉像而已,现在远成不了气候,你却假借她的手胡作非为,将这尊邪神推向风口浪尖,东都百姓群情激愤之下,若知道是我请来的邪神,还不将我生吞活剥?”
雪岁阑笑了:“你莫不是忘了,忘了我归来后初次见你,就告诉过你,千万、千万不要求我说真话。”
“论狠,月未央当之无愧,可论阴毒,你却远在她之上,不知你们同榻而眠时,她是否察觉,枕边竟是此等心如蛇蝎之人。”
“我们同榻而眠时,要做的事情多了,没有时间相互猜忌。倒是圣姑你挂念如此之多,莫要分心了,深冬已至,该往梦觉寺多送几床寑被才是。”
说罢往前挪着步子,却不想回头时,她已然双膝跪地。
“算我求你,将来不论置我于何种境地,万望护持小泗周全,他是无辜的。”
雪岁阑回身,笑道:“我说过,小泗是个好孩子,我不会为难他,倒是你,可要好生顾惜着自己,你的隐痛从来不在狐仙,也不在小泗。”
祝孟桢抬眸,知道她别有深意,也明白如何去做,月未央用琉璃净火烧了她的命策时,她不是没有看到上面的结局,但有些人有些事,明知是错,可在劫难逃。
☆、第 62 章
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山道上的脚印越来越少,清晨雾气遮天蔽日,连远处的山头都不见了,谁还记得那里有座梦觉寺呢。
寺里的和尚也乐得清闲,尽管小年已过,可还是欢欢喜喜地炸了芝麻糖,小泗自然是开心的,但却不敌真启,真觉他们兴高采烈,噙着芝麻糖跑着闹着,连千百年盘根错节的老菩提都摇落了一身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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