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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晴日暖,正正好的天儿。
雪岁阑站在墙外,一身海棠花色缀兔绒的披风妥妥盖住了她香藕白的鞋面,移步的时候才看清,那鞋子原是妃红的,只因裹上了雪才成了这个样子,梦觉寺二百来层长阶,独留她这两串脚印,上山着实不易。
听着墙内嬉笑欢语,她也笑得开心,命紫蔻把新赶制的棉衣送了进去。
僧袍里面穿的,花样自然多些,没有那么庄肃死板,孩子们都喜欢,只有净涂出言责怪:“姬姑娘,他们虽然年纪尚幼,可也是出家之人,这些东西怕会坏了他们的修行。”
“二师兄言重了,坊间的孩子们过年还要添身新衣服呢,你真当他们是无欲无求的得道高僧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这院里少了好些孩子,都去哪了?”
“有些孩子只是山下送到山上来修行的,并未出家,过年自然又给接回去了,等到明年开了春,还要再送回来,功课不能落下。”
她笑道:“二师兄够辛苦的,要操持梦觉寺日常杂务不说,还要教习他们功课。”
“都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孩子,虽不得宠,但也怕骄纵成祸,能送来寺里修身养性,也是父母有远见,我自然要负责到底,总不辜负了就是。”
她却嗤笑:“信佛的人,心都狠!只当有几钱香火银子撑着,做什么事情都肆无忌惮,总以为我佛慈悲,不会计较,可不知我佛到头来算计的只有因果。”
净涂怅然:“这几日山下有股妖风刮得正紧,听说狐仙作祟,蛊惑人心,借刀杀人,桩桩件件骇人听闻。以往夜不闭户的东都,如今成了人人自危的鬼城,孩子们下山化缘的时候,□□里家家户户都锁着门,敲也敲不开。偶闻稚子啼哭,老妇哄劝时竟也拿狐仙吓唬,连稚子都觉害怕,再委屈也不得不止住了哭声,这都什么事。”
“二师兄什么主意?”
“我不外乎是想把这尊邪神请出去,供在梦觉寺里时间久了,或许真得了灵脉也不一定,若这些祸事真的是那孽畜犯下的,梦觉寺岂不是也担了大罪过?”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答应你,时候到了,自然会还梦觉寺一个朗朗乾坤。”
紫蔻从门外转进,伏在她耳边道:“姑娘,有人上山了。”
“这么快就来了?”
净涂问道:“姑娘还约了别的客人吗?东禅房已经洒扫干净了,不如去那里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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