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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速奔跑了半日后,我纳闷地侧头问陈安康:我们怎么在跑回头路?

陈安康挠着脑袋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又仰起头辨别了下太阳,不好意思地说:看方向似乎是,不过这西北大地,前后都是一览无余,我看哪里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也许将军是在迂回前进。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去问一下将军,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绕回头路,别刚嘲笑完打了半辈子仗的公孙将军迷路,他自己又迷失在大漠中。

陈安康神色立变,点了一下头,加速向前追去。不大会儿工夫,霍去病策马到我身旁,与我并骥而行:根据探子回禀,匈奴似乎已经探知我们的位置,我不能让他们猜测出我们去往何地,一定要甩开他们。否则匈奴预先设置埋伏,以逸待劳,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我看着天上飞旋徘徊着的鹰,沉思着没有说话,他又道:我从小就跟着舅父看匈奴地图,有目的地绕一两个圈子还不至于迷路。如今你在,我就更可以放心大胆地乱兜圈子,索xing把匈奴兜晕了,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策马到帮我带鸽子的人旁,吩咐他务必看好笼子,不能让小谦和小淘出来。小淘不满地直扑翅膀,我敲了它几下才让它安静下来。

从清晨全速奔跑到夜幕低垂,霍去病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我们在戈壁中兜了一两个圈子,匈奴在完全没有可能追踪到我们行迹的qíng况下,却似乎依旧很清楚地知道我们大军身在何方,依旧有探子远远地跟在大军后面。

霍去病下令就地吃饭休息,他却握着饼子半天没有咬一口,我抿嘴笑问:琢磨什么呢?

以我们的速度,又是没有章法地乱跑,匈奴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举动?以前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qíng形。原本是我们去打匈奴,现在却变成了匈奴在后面追击我们。霍去病紧锁着眉头,满面困惑不解。

我指了指天上,他仰头看向天空,天空中两个微不可辨的黑影若隐若现,他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惊诧地看向我:你的意思是这两只扁毛畜生是匈奴的探子?

我笑点点头:这些家伙最讨厌了,以前我们捉了猎物,它们就在天上不停地转圈子,随时等着抢我们的食物,有的甚至就在旁边和láng兄他们抢,因为它们会飞,láng兄拿它们也无可奈何,赶走了,人家在空中打个圈又落下来继续抢。所以我和这帮家伙也算不打不熟悉。白日里我就觉得这两只茶隼不正常,不去四处寻觅食物,竟然时不时地飞过我们头顶。

霍去病苦笑着摇头:以前只是传闻说有鹞子能做主人耳目,没有想到传说竟然成真,我运气偏偏这么好,居然撞上了,不知道匈奴养了多少只。

我道:这些家伙的巢xué都建造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人很难捕捉到幼鸟。它们xing格倨傲,又爱自由,如果不是从极小时驯养,只怕个个都是宁死也不会听从人的命令,所以匈奴能有两只已经很是难得。真要很容易养,怎么会只在传闻中有这样的事qíng?上次也不会毫不提防地让你八百人就冲进了匈奴腹地。

霍去病笑拍了下膝盖,仰头看着天:就两只?那好办。明天一只给它们一箭,晚上我们吃烤隼。

弯弓she隼,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可对经过人特地训练过的茶隼,却的确不容易。从清晨起,霍去病和另一个弓箭好手就一直尝试she落两只隼,可是两只隼高高盘旋在天上,几乎一直在箭力之外。

等了大半日,竟然连she箭的机会都没有,我早已心浮气躁,气闷地专心策马,再不去看他们是否能she下茶隼。

霍去病却和他以往流露出的冲动很是不同,表露的是超凡的冷静和坚忍,此时的他像一只经验丰富的láng,为了猎物可以潜伏整日,甚至几日,不急不躁,沉静地观察着猎物,等待着对方的一个疏忽,给予致命一击。

突然,一阵欢呼声响起,我立即喜悦地抬头,一个黑点正在急速掉落,另外一只在天空哀鸣着追着黑点下冲,白羽箭堪堪擦过它的身体,它又立即腾起,在高空一圈圈盘旋,哀叫声不绝,却再没有降落。

和霍去病一起she隼的弓箭手满面羞愧地跪着向霍去病告罪:卑职无能,求将军军法处置。有兵士双手捧着茶隼尸体,呈给霍去病,霍去病却只是面色沉重地望着空中的那只孤隼,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我发愁地看着霍去病,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隼本就是警惕xing很高的飞禽,这两只隼经过特殊训练,警觉xing比野生隼更高,没有野生隼的贪玩好奇,这只隼受此惊吓,绝对再不会给我们机会去she它。而且如此好的探子万金难换,匈奴肯定会被激怒,只怕我们短时间内就有一场大仗要打,而且是在敌知我们、我们不知敌的劣势下。

霍去病忽地侧头看向我,笑容灿烂,自信满满,一如此时戈壁上夏日的骄阳,照得大地没有半丝yīn暗。我被他神qíng感染,满腹愁绪中也不禁绽出一丝笑。

我都因为霍去病而自信忽增,愁绪略去,何况这些跟着霍去病征战过的英勇儿郎?两次征战,霍去病巨大的胜利,让这些英勇的儿郎对他十分信赖,似乎只要跟着霍去病,前方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挥刀砍下,霍去病有这个信心,而且成功地把这个信心传递给了每一个士兵。

因为人马用水耗费巨大,大军急需补充水。霍去病问了我附近的水源后,决定去居延海。居延是匈奴语,弱水流沙的意思,地处匈奴腹地。

那只隼一直不离不弃地跟随着我们,霍去病除了偶尔抬头看它一眼,面上看不出任何担心忧虑。快近居延海时,陈安康和另一个青年男子赵破奴结伴而来,陈安康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又迅即低下了头,我纳闷地看着他们。

霍去病淡淡道:有事就说。

赵破奴道:匈奴此时肯定已经猜测到我们要去居延海,这一仗无可避免,打就打,我们不怕打这一仗,可是如果一直被匈奴抢得先机,却对我们极其不利,末将有一计可以she杀这只扁毛畜生。说着他的目光转向我。

我明白过来,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霍去病沉着脸道:你们下去吧!此事不许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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