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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叹了口气没搭话。以胖为美虽是盛唐风气,如今也算初露端倪,至少高门贵女们多喜骑马踏chūn、出行游猎,虽然丰硕艳丽者还不算多,矫健明朗却是主流,若是生得弱不禁风,多半会被视为身子不好。而上至高门,下至胡商,挑选正妻时,也往往倾向于生得有些福相,端庄大气的女子;倒是姬妾们,依然是以风流婀娜者最受欢迎。她这个当家主母生得的确不够体面。也许她应该把自己努力喂胖一点?
裴行俭见琉璃一脸的纠结的模样,眉头一挑,弯腰便把她横抱起来。琉璃冷不防的唬了一跳,正想问他发什么疯,裴行俭却将她在手中掂了两下,笑道,果然似乎沉手了一些,只是还太轻。
琉璃翻了个白眼,这个时代,男人们的理想大约是娶头母猪,不但肥美洁白,而且可以一窝一窝的下崽忍不住恶狠狠的道,总有一天,我要沉得教你抱不起来!
裴行俭哈哈大笑,固所愿也,不敢奢望耳!
两人正闹着,门外却传来了一声通传,麴都护遣人来请,道是右武卫大将军已到西州,请长史速去都护府。
裴行俭笑着应了一声,轻轻放下了琉璃,转身去拿放在chuáng头的外袍,是阿史那弥she到了,只怕又要折腾到半夜,你不用等我。
琉璃自然知道,前几日里,那位左屯卫大将军阿史那步真便是在西州足足呆了两天,都护府连摆了两日的宴席,西州官员们则人人都收了份皮毛,裴行俭收到的是几张极好的狐皮,琉璃只看了两眼,便被他jiāo给针线房,吩咐给她做一件坎肩出来。
琉璃走上两步,帮裴行俭系上蹀躞带,低头笑道,难不成还要收几张狐皮?倒是可以给你再做一件。
裴行俭摇头笑道,哪能人人都似阿史那步真那般出手豪阔?况且阿史那弥she与阿史那步真虽是同族兄弟,xing子却全然不同,一个果决多智,一个严正宽厚,阿史那弥she只怕压根便不会想到要多带皮毛香料之物以赠人。
琉璃奇道,他们既是同族兄弟,怎么不曾结伴而行?还隔了这么几日?
裴行俭笑道,若是同行,只怕这两位早便厮杀起来。你有所不知,这两人原是不共戴天的冤家,阿史那弥she自来与我大唐jiāo好,被先帝封为可汗后,步真不服,用计谋杀了弥she弟侄二十余人。弥she后来率部投唐,随先帝出征高句丽,他便自立为叶护,只是突厥各部都不服他,他无处可去,只好也带着家眷投奔了我朝。两人如今官职级别相同,属地规模相似,恰恰是旗鼓相当,平日虽是打不起来,却是绝不能同处一室的。
琉璃越听越是纳闷,如此说来,阿史那步真倒像是个yīn险小人,为何朝廷还会如此重用于他?此次义父又怎会推荐他俩同为安抚大使?不怕两人先自相残杀起来么?
裴行俭笑着瞅了她一眼,正因为两人是水火不容的仇敌,朝廷和义父才会如此安置。若两人真是齐心协力,或是一家独大,则西疆危矣。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制衡之术么?琉璃顿时觉得自己果然是一块朽木,默默的帮裴行俭整理了一下衣襟,抬头笑道,少喝些酒。
裴行俭点头笑道,我省得。又柔声道,你今日先莫出门了,明日我得闲了再陪你去城外走一走,晚膳也要多用一些。
琉璃都应了,站在门口目送他出了院门,回头便问小婢女,阿燕是否已回来。没过片刻,阿燕便快步进了屋,不知娘子有何吩咐?
琉璃笑道,哪里有什么吩咐?今日亏得有韩医师的话,不然我还不知什么时候方能出门,请你替我与他说声多谢。
阿燕摇头道,娘子太客气了,何尝值得娘子去谢?他不过是说句实话罢了。娘子的病既然早好了,何必天天拘在屋里?原先在宫里,女医们便常说,卧chuáng静养得太过,对身子也不好,只有他,一时说娘子身子已是无碍,连汤药都不必再吃,一时又说要多调养些日子才好,也不知哪来那么些话
她声音未落,却听帘外传来哈的一声笑,小檀拎着一壶热水挑起了门帘,满脸都是促狭的笑意,阿燕姊姊的话好生奇怪,小檀只听见一口一个的他,哪个是他?请姊姊给小檀也分解分解。
阿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横竖不是阿成便是。
小檀脸上微红,低头放下了水,抬头时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qíng,姊姊莫拿我说嘴,娘子与阿郎的恩典,小檀自是不敢违背的,只是长幼有序,总要姊姊先定下来才好。
阿燕看着小檀不语,琉璃已忍不住大笑起来,我道小檀今日耳朵怎么这般长,原来是心急了!
小檀怔了一下,这才醒悟道适才自己急着扳回一城,话里竟留下了这么大的漏dòng,她平日最是伶牙俐齿,此时不由也涨红了脸,跺脚道,谁心急了?要心急也是替姊姊着急,娘子却也来笑话我!
琉璃见她真的急了,忙摆手笑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你若半点不心急,阿郎和我该不心安了,当日我在苏府待嫁之时,心里也是有些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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