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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低声笑道,如今好了,阿燕学了针灸,日后你便不会再遭这种罪。手指在她的头发上停了停又问,横竖不用见人了,我帮你把头发散了罢?

琉璃忙抬起头来,不打紧,我也不想再躺着,骨头都快躺松了!她的发髻还是听说苏定方来了才让小檀赶紧挽起来的,散了这些日子,此刻倒觉得挽起头发更利索些。

裴行俭想了想笑道,我去寻本书来念给你听罢,你想听什么?

琉璃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我原先是在看《晋书》,上回看到阮籍传,记得文字极好,可惜后来忙了,竟一直再没时间拿起过。家中看的书当真不多,便是裴行俭这般爱书的,书房里也多是经史子集,没有几本可消遣的读物,一本《世说》差点没被自己翻烂,如今也只能拿着史书当小说读。

裴行俭皱眉思量了片刻,阮籍的列传是在第四十九卷?

琉璃不由茫然摇头,如今的书都是手抄,一套晋书便有一百多卷,她怎么记得住是哪一卷!

裴行俭笑着站了起来,我去寻来看看。他起身去了东边的内书房,没多久便转了回来,手上除了一卷薄薄的晋书,竟还拿了张huáng麻纸,向琉璃扬了扬,这一本里怎会夹着一张过所?

琉璃一看那纸便笑了起来,你也见过这种过所文书?你瞧瞧是什么时候发的。

裴行俭坐了下来,看了几眼手中的文书,你莫忘了我做的是长史,这西州府的事务倒也都过手了一二,这过所分明是前些日子发的,怎么会落在了书里?可是哪位安家兄长的?此物补起来最麻烦不过,咱们还是快些送回去才是。

琉璃得意洋洋的扬眉一笑,你再瞧瞧。

裴行俭看着琉璃的笑容,心知有些不对,又仔细看了几眼,猛然醒悟过来,这纸张不对,从去年夏天起西州的过所便不用huáng麻纸了,这是

琉璃笑嘻嘻的点头,裴长史果然目光如炬也!这张过所是小女子画的若无此物,阿古如何去得京城?只是做成之后才想起,西州公文用纸已是换了,只得重做了一张,这张大约顺手便夹在了当时看的书里。

裴行俭原是已猜到了一些,但听她说得这般轻描淡写,依然觉得有几分不敢置信,你停了片刻摇头笑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出?你是不肯全信了麴氏父子才让阿古去的,自是不肯让他们帮忙。只是,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官家文书也是做得的?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了得?

琉璃也不说话,笑得一脸灿烂。裴行俭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伸手便想在她头上弹一下,手指碰到了她的额头,又收了回来,到底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拉下了面孔,下不为例!此事不是能顽的,这过所从西州到长安一路要到十几个府衙盖印,若是被一处发现了,便是惊动一方的大事,不但阿古脱身不得,你我也会有麻烦,你千万不能再行此险棋!

琉璃笑道,你都瞧不出来,谁还能瞧出来?只是想到一事,她还是皱起了眉头,我看你一路上过城时,只需拿出一枚铜鱼便好,那又是什么?

裴行俭略有些纳闷,那是传符,为官员出任地方或差役通传消息所用,可出入城门,更换驿马。

琉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过所到底还是太过麻烦,又要入城盖印验章,又不能动用驿马,日后得闲了,还是做个传符出来才好!

裴行俭一时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愣了半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做了过所做传符,还想做什么?是不是要做兵符与函书出来调动兵马?

琉璃一本正经的摇头,我要调动兵马作甚?再说,这传符用过便用过了,不会有人去查,那兵符事后却是有人要查验的,做那物件出来岂不是自找倒霉?

裴行俭还要再说,琉璃已笑着对他眨眼,我随口一说你也当真?那鱼符乃是铜制,又不是文书,我再有本事,又怎么造得出来?心里却在琢磨,这事儿只怕要找麴崇裕,却不知他胆子够不够大,口风够不够严?反正这次听说他内疚得很,也许能想法子说动他?

裴行俭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原是我多虑了,想来这西州里有些人虽是有求于你,有欠于你,却绝不会像你一般不知国法,肯帮你做出传符来胡闹。

琉璃顿时有些没趣,垂着头没jīng打采的应了一声。

裴行俭嘴角微扬,往chuáng边一坐,将琉璃揽在自己怀里,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这才翻开手中的《晋书》第四十九卷,一字字念了起来,阮籍,字嗣宗,陈留尉氏人也。父瑀,魏丞相掾,知名于世。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xing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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