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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月的笑容里有几分怅然,却还是站起来深深的行了一礼,有劳长史。

裴行俭喝完了手中之茶,这才拱拱手,转身离去。小芙关上门,长长的出了口气,看见柳如月依然有些怔怔的,走上几步笑道,裴长史都说了,明日便出城去找方公子,西州才多少人?姊姊也莫太忧心了。我看裴长史是位正人君子,必会言而有信。

柳如月不由哑然失笑,这位裴长史,君子大约是君子,正人却未必。

她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处格外高大的楼宇,转身往屋里走,放下帘子才叹了口气,我虽想不出裴长史要做什么,但如今连咱们的名字都是假的,他却借着帮我们找人的名义把西州户籍查了个遍,自然是另有打算。如今要出城,十有八九也有如此!依我看,那位麴世子对他的提防之心只怕比咱们原先想的还要深,虽然说这一回他是将计就计,但以麴氏在西州的根基,我实在想不出这位裴长史能如何打开局面

不过,只要他能帮我找到表兄,别的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临近小院的高楼上,窗下站着的少年目送着裴行俭的身影消失在小巷里,转身下楼,直奔麴崇裕的宅子而去。一进后院,就觉得有些不对:麴世子脸沉如水的站在院子里,风娘子居然也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未开口,麴崇裕的目光已冷冷的扫了过来,怎么样了?

少年忙道,还是老样子,裴长史进去和刘娘子说了几句话,便开始下棋,今日下的换成了围棋,下完棋喝完茶便走了,比上一回多呆了两刻钟。走前刘娘子似乎还行礼感谢了一番。

麴崇裕眉头皱得更紧,风飘飘走近一步,低声道,世子,您说,这裴长史去刘娘子那边,竟次次只是下棋,他是不是也是故意

麴崇裕声音冷淡,若不是次次下棋,倒更像是做戏!裴守约出身名门,在长安也甚为自持,岂能一到西州便成了色中饿鬼?我自然想过他是做戏,但那宫女的来历我仔细查过,的确是安家商队在凉州偶遇的过客,在路上与裴守约夫妇也并无来往,实在不大可能拿自己的名声做儿戏,甘心成为他们夫妇的棋子!

再者,裴守约若要做戏给我们看,去那院里已是足够,可他居然为了这位查了足足几天的西州户籍,不但让随从帮着看,自己也一本一本的看,这等笨事gān来何用?听说他今日还吩咐了白三几个备马,说是明日要出城寻人,他若有心与我周旋,如今正应守着西州,多与同僚百姓来往才是,却突然为个单身女子做起了这些事qíng,神算也不算了,名声也不要了于他有百害而无一益!哪桩事qíng像是聪明人做的?

若不是这些事qíng来得太过蹊跷,我也不至于今日还要试他一试,却没想到

良久之后,他才转过身来,脸色yīn沉无比,立即快马传书,让长安那边查清楚库狄氏的所有事qíng,越详细越好!

还有,明日请安十郎去木工坊,他既然收了我这百金,就该把这刻板之事说个清楚,我倒要看一看,这位库狄氏到底会不会出头!

裴行俭回到家中时,琉璃正在厨下和小檀、厨娘兴致勃勃的做着加味枣糕。这枣糕在西州十分流行,当日麴崇裕便曾拿它送给大沙海的孩童们解馋,琉璃吃过一回,才知道原来是将gān枣、核桃和入面粉蒸熟而成,口感倒也香甜。琉璃记得以前曾吃过一种加了无数gān果的新疆糕点,便想着若把葡萄gān、杏gān等也加到枣糕中去,或许会更好吃些。

厨娘一面揉面,一面便问,可要再加些gān牛ròu进去?我看阿郎与娘子都爱吃这个。

琉璃笑道,那倒不必,我们也不过是吃个稀罕。

厨娘点头叹道,正是,杀牛马都是要吃官家棍棒的,也只有耕牛受伤不治了,才能报了官府宰杀,平日里哪能轻易遇到?又皱眉叹道,今日还听店家说起,那个杀千刀的牛犊贼又在安西乡偷了两头去,那家人偏偏倒霉,先头还病死了一头,如今哭得什么似的,怎么那么多差役也抓不到这个贼子,莫不是真是有什么法术?

小檀也点头道,我也听说了,人人都在说此事,想那牛犊又不是铜钱,可以放入袋中拿走,若不是那贼有些名堂,怎么会这两个月连偷了二十头都无人发现?

琉璃忍不住道,他若真有这法术,偷什么不好,偏要偷牛犊子?难道他做贼不过是因为太爱吃牛ròu了么?

三个人说说笑笑之中,眼见厨娘终于将一个花花绿绿、煞是好看的圆形糕点放入了蒸屉,琉璃不由满足的叹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裴行俭正站在厨房门口,脸上笑吟吟的,她笑着走了过去,你回来多久了?用过午膳没有?这枣糕却要晚膳时才能得了。

裴行俭笑道,才从外面用过饭回来的,听说你在这边便过来看看。琉璃便笑问,又吃到什么好东西了?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内院,一踏入上房,裴行俭脚步却不由一顿案几上放着一个打开的木匣,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锭锭huáng金。

琉璃见他看到了这匣金子,笑道,这是麴崇裕用来买雕版秘诀的,一共一百金,我要给十郎一半,他死活不肯收。

裴行俭的脸色顿时变了,转身看着琉璃,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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