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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撸起袖子。
蛮古大人搭把手,帮我把桶拿出去再刷一刷,这桶将军要用了,明天身上就要长疙瘩了!
他不说还好,说了贺穆兰伸头一看,顿时吓得要死。
这这这
这也号称刷过的,保证gān净?
库莫提给她用的桶才叫gān净好吗?跟舔过似的!
贺穆兰见奴隶和亲兵都快打起来了,当下立刻把那木桶往肩上一扛。
你们别争了,这桶我自己洗!
jiāo给谁洗她都不放心!
我去火房!
蛮古和花生见贺穆兰扛桶跑了,对视一眼后各自分开。
哼!蛮古冷哼,一个军奴做到这般胆大,离死也不远了。
哼,你懂个屁,主人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花生qiáng忍着恐惧,捏紧了拳头。
就算被揍死,我也要维护主人的尊严!
贺穆兰扛着桶回来以后,发现花生和蛮古已经把热水都准备好了。贺穆兰感激地把水全部倒进桶里,花生自觉的去门口把风。
将军你慢慢洗,我在门口,就算陛下来了,我也不会让他进来的。
你不必
贺穆兰刚想说不必这么紧张,突然想到他是把自己当成阉人的,顿时脸色古怪地看向门口,连道谢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你守好,有人硬闯你就叫唤几声提醒我。
这也算是
错有错着?
***
贺穆兰升上了将军,开始了独睡一帐、一日三餐、想什么时候洗澡就什么时候洗澡的*日子个屁啊!
将军,天亮了,你该起来了!
蛮古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在贺穆兰头顶响起,然后是大掌一挥,直接把他的被子掀开。
咦?这chūn天了,你睡觉怎么还穿着夹衣啊?
天亮了谁在叫她?已婚少年?路痴?
贺穆兰迷迷糊糊地张开眼,被面前放大的黑脸吓了一跳。
吓!谁准你擅自闯入本将军的营帐的!
咦?不是亲兵喊你起chuáng吗?老子以前当将军的时候都是亲兵喊我起chuáng的啊蛮古纳闷地挠了挠后脑勺。起来!吃饭!你还要练武呢!
贺穆兰揉了揉眼睛爬起来,见四周还是黑的,绝无天亮了一说,顿时苦笑着道:蛮古将军
将军喊我蛮古就好!
那蛮古,你以前那个亲兵是谁?可能让我和他沟通沟通?能把自己主将从被窝里拉出来,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啊?
她一向是醒了就没法睡的体质,只能认命的起了chuáng,开始穿戴。
蛮古听了贺穆兰的话,突然一愣,声音有些低沉。
没没了。
嗯?
我那个亲兵,有一次随我冲杀,为了护我死了。
蛮古低沉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王将军说,我死了那么多亲兵,让我做亲兵,算是还债。
贺穆兰系着腰带的手一顿,诧异地看了过去。
人高马大的蛮古搓着手掌。
我没想让他们死。我只是总是忘了身边还有人。我的那些同火早就不在了
对于这样的主将,贺穆兰当时是十分厌恶的。
经常一杀就杀红了眼,跟着敌人就杀入了险处,而且从来不肯承认是他自己指挥的失败。
虽然他战功立的多,杀的人也多,但死的人更多。
可蛮古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无法让人恨起来。他直线条的连让人骂他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他其实不适合领军。
但他又确实厉害,在战场上,一个能够杀入敌营的猛士,往往如同催眠一般会激起许多人的悍勇之气,杀他个昏天暗地。
这和领军之能无关,纯粹是个人的武勇造成的影响。
虽说当她的亲兵是为了能早点出头,但这么一个鲁直又爱面子的人,愿意来当她一个rǔ臭未gān的小将的亲兵,想来心中也不是对他那些死去的部将们一无所感的吧。
王将军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王将军很少做没有目的的事qíng,他应该是想让蛮古了解什么吧。
所以贺穆兰抓住了他正在胡乱搓着的手。
不要再想你那些同火了。贺穆兰说道,他们也不愿意你变成这样。你还要继承他们的遗志,光宗耀祖才是。他们死了,他们的妻儿该怎么办呢?有你这个故人在,也许还会对他们家有所照拂。若是连你也死了,那就真的再也没有希望了。
她听说蛮古也是普通军户出身,刚来军中的时候,甚至穿的还是布甲。
他的那些同火,大概也是出自差不多的家庭。
蛮古虎目含泪,点了点头。
是,谢花将军开解。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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