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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位小将的队伍里,没有一个人的马上载有首级。这些马gāngān净净,并没有被血污溅上的痕迹。
可若说他们没有杀敌吧,可大部分人身上全都有类似在泥土中滚过的痕迹,人人都灰头土脸,还有些人脸上有大片的淤青
在泥巴里弄出淤青?
这些门卒不禁开始各种遐想起来,然后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不不会
撞邪了吧?
当天晚上,由于马太多了,右军的马厩放不下这么多的马,而不得不专门僻处一块地来放这些野马。
所谓野马,自然是野xing难驯,这些马互相踩踏和撕咬,让右军的马奴yù哭无泪,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在制止野马相斗上。
马牵来的时候被贺穆兰的每一个部下仔仔细细地数过,一共是五百四十二头,每个傻笑着看着马被牵到马厩里的骑士都在临走的时候对那些马奴挥舞着拳头,大有你若弄少了一匹我就揍死你的意思。
这让这些马奴更想哭了。
贺穆兰回了帐中,蛮古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地望着贺穆兰:你们套回来了?
贺穆兰已经累得要死,勒马说起来容易,可双手按住马脖子那需要多大的力气?马是可以生踢死野láng的动物,贺穆兰制服野马看起来轻松,那是为了部下面前建立起威望,其实两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此时她见蛮古还好奇,忍不住心累道:恩,套回来五百多头。你去给我哎,算了,我自己去。
她认命的爬起身子,遇见一个大牌的亲卫就是这一点不好,使唤人家端盆水来都不好意思啊。
谁料蛮古奇异地了解了贺穆兰的想法,把她一按。
要打水是吧?你别动你别动,现在我是亲兵,我去弄!
说完,也不等贺穆兰阻止,大步大步就出了帐篷。
贺穆兰心头涌上一阵不安。在她的心目中,这位亲卫的xing格和猛张飞也差不多,蛮古将军曾经做出过活生生把蠕蠕拖死在马后的事qíng,根本不是这么和蔼可亲的人。
无事献殷勤
没一会儿,蛮古扛着个大桶进来。
花将军,这桶还是当年我用过的呢!好木料,桐油刷过,绝对不漏水!我给你重新洗了一遍,保证gān净!
蛮古将大桶放到营帐正中,在贺穆兰错愕的表qíng中又跑了。
再过了一会儿,蛮古提着一大桶热水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群右军的士卒们。
花将军,听说你要洗澡?我们给你把水提来了!
花将军,等下要热水接着说啊,我们再给你提!
花将军,要倒水你说,我们来抬水!
花将军,等下要洗衣服吗?我帮你洗!
什么qíng况!
贺穆兰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不记得你们在我帐下
哎呀,都是右军的同袍,您是将军,我们也是顺手行个方便几个右军的士卒丢下这句话,顺便刷个脸熟,gān脆地退出了帐外。
只留下捧着猪胰、布巾和小木盆的蛮古,特别鲁直地笑着。
将军,你脱呗?我给你洗头擦背
这时代,亲近之人帮着擦背搓头似乎是非常正常的事qíng,就连贺穆兰也被库莫提拉着擦过背。
虽然那触感不太好
不用了,我自己洗。
贺穆兰伸手去抢木盆,蛮古后退了几步,连连摇头。
怎么能让将军自己动手,你现在也是主将了。老子我当年当将军的时候,洗澡得有三四个人伺候,一个人负责烧水,一个人负责擦背,一个人负责跑腿
他笑的特别有诚意:你别看我是个大老粗,擦背还真要我这样的粗人,那些轻手轻脚的,怎么擦都不痛快。你脱我脱?
救命啊!
遇见这种一根筋的怎么办啊!
一根筋什么的都是外星人啊!
可怜贺穆兰一身脏汗和泥巴,头上也痒的不行,就想好好的洗个澡,可是这蛮古扑闪着两只大眼睛,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他又不是软汉子陈节,贺穆兰要真告诉他我不要你洗你走吧,怕他又会多想,说不定连桶都掀了
我自己洗!
我帮你脱!
蛮古开始放下盆,贺穆兰已经暗暗做好出手的动作了,就在这时,石破天惊地一句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你们在gān什么?蛮古大人,伺候我家主人洗澡是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抢!
两人一转头,刚刚换了一身gān净衣服的花生站在门口,表qíng特别冷峻地说道:您是亲兵,不是下人,您以前不是将军吗?怎么练这个都不知道!您不能做些亲兵该做的事吗?
这话就有些打脸了。
蛮古丢下手中的盆,黑着脸叫道:你这小子,老子当将军的时候,你还在你娘
我娘死的早。花生面目表qíng地说了这么一句,进了帐子看了看桶,这是哪里来的木桶?都没洗gān净!看这一圈黑的白的,怎么能给将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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