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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哥在国内受审,招供了,说自己是带何株去外面做手术赚钱。但这个证词很含糊,它属于一种“假性铁证”。致命的问题在于,金旺根本没有亲眼看见何株的手术过程。

他只看见何株进手术室,出手术室。国内不是没有抓黑医的先例,但要么抓现行,要么有全套的通话记录与转账记录。

不可能仅凭一个证人说“他是黑医”,就真的定罪非法行医。何况这个性质和黑医还不一样,那是跨国进行器官移植,这又会扯到许多问题,比如东南亚的一些国家并没有将之定义为“非法”,也就是说,这个行为在许多地方是灰色的。

顶多说,他可能违反了医学伦理学和一些道德底线,但在法律上如何裁定,并不是像大众想的那样,草菅人命,罪大恶极,一抓一判,牢底坐穿。道德和法律,有时候是一个诡异的莫比乌斯环,它们似乎在同一边,却不会时时刻刻在同一边。

之前国际上最有名的器官移植案,被牵扯到其中的土耳其医生经过十七次的审判,最后仍然当庭无罪释放。

何株给他注射了微量安定,把束缚带重新固定好,离开了货车。他没有发现,严武备紧握的左手里,藏着一片玻璃药瓶的铝制瓶盖。

何株没有注意。他的心里有其他的事——今晚,李义会带他去赌场。

他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因为何秀的缘故,何株对此深恶痛绝。然而,赌场是此时唯一的希望。李义简单和他介绍了几个项目,老虎机不要碰,德扑对于心算强的人有力,转盘要跟着赌运差的人反押……

晚上九点,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地下赌庄。李义虽然是第一次来这一带,但只要想找,总有办法找到,何况这地方在菲律宾并不非法。

他们进了玻璃门,里面人声鼎沸,烟味浓重。灯光是红色和金色交错的,外面供着关公像,神奇的是,东南亚这边很多赌庄都会供关公,无论老板是不是华裔。

但是看装潢,似乎是华裔开的店。

两人都点了支烟,进去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项目。李义很担心何株,如果第一次来,会有一种“新手运气”之类的说法。

其实也并不是新手运气。只是庄家看见新人,都会故意让他们赢几次,人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冲昏头脑,这边的赌局很小,筹码最便宜的合折人民币五十块一个,最贵的也才五百一个。和拉斯维加斯相比,根本就是教学局。

然而,这边每个晚上负债千万的人却数不胜数。

起初只是试试手,用五百块的筹码赢了一千五,觉得是新人运气。然后再赢了五千,想乘胜追击,结果输了五百。考虑到已经赢了六千五,输掉五百并不是什么事,下一把又赢了一千。

然而从下一把开始,就会开始小输。

人是不信邪的,小输之后就会不断加码,怀着翻盘的妄想。然而庄家项目几乎不可能让人暴赢,只会偶尔爆出一个冷门。

何株先去拿两个小筹码玩了玩老虎机,有点“到此一游”的意思。他不喜欢旁边的环境,太嘈杂了,老虎机这边反而是全场最安静的地方,只有机械的咔咔声。

“去试一把转盘吧。”李义说,“先热热身。你是第一次来……”

他的眼神在这癫狂的室内转了一圈,跳过了人最多的大转盘。

何株说,想先试试德扑。

德扑的人不多,荷官在给两个老头发牌。李义给他简单介绍了一遍规则,庄家又介绍一遍。何株选了6人台,总共凑够六人之后开局。

“记住,上来先打基础牌组,你是新人,基础牌组最安全。”李义教他。

何株只是点点头,理着手上拿到的牌。李义去转盘那边碰运气了,说待会儿回来看一眼。

新人的运气大概能维持三局,等待会儿回来,何株应该是输得差不多了。

他大约玩了一个小时,再回到德扑的桌子边。何株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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