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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转头向着不远处的宫殿群看了看。
“银杏。”舒秋雨问:“那是个什么方向?”
银杏探着头往那边敲了敲,犹豫地说:“那片角落的几个宫殿还空着的,除了洒扫的内侍之外,没人住呀……”
“是吗?”舒秋雨说。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潜意识里总觉得方才路过的那人仿佛不怀好意。只是那人影消失得太快,她连身形特征都没看清,也分不清到底是侍女还是内侍。
“是啊。”银杏说:“只不过再往那头走一段,向左折一下,就是太后娘娘的仁寿宫了。”
亥时三刻,仁寿宫的正殿还未熄灯,宫门口守夜的小内侍已经撑不住了,缩在墙角的被褥间眼皮打架。殿内伺候的大内侍们还如白日里一般候在门口,偶尔有几位从屋内出来,端着茶盘去水舍换茶。
这两样或体面或清闲的活儿十里一样也不沾,于是只能站在偏门旁边昏昏欲睡地守夜。
他半靠在墙上,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垂。墙面光滑,靠是靠不住的,反复醒来又谁去几次之后,终于有一回睡得沉了,脚下没站稳,膝盖一弯就往下摔。好在他下落的一瞬间便惊醒过来,才免得自己一脑袋扎到地上去。
十里醒来的瞬间,他身边的侧门也恰好被人从外头敲响,他捶了捶酸麻的腿,一步三挪地走到门边,问道:“谁呀。”
“是我。”外头的人说。
那是个十里很熟悉的女声了,于是他没有再多问,而是沉默地打开了锁,将偏门掀开一条小缝,将人放了进来。
玲珑熟门熟路地从门外挤进来,问道:“太后娘娘睡了吗?”
十里不敢直视她,先是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随后才想起来要回应,于是摇了摇头,轻声说:“还没有,我方才还听见太后娘娘吩咐人去做事。”
玲珑心里装着事儿,闻言胡乱点了点头,便脚步匆匆地往正殿去了。
十里在原地瞧了一会儿她的背影,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将偏门重新关好。
他没有再上锁,而是只拉上了门栓——按他的经验来看,玲珑不会在这里待上许久,顶多也就半盏茶或一炷香的时间便会从里头出来,若是现在锁门,一会儿还要费一遍事。
十里眼瞧着玲珑进了正殿,彻底没了影子,便将双手揣进袖筒里,走回墙根底下,重新靠回了阴影里打瞌睡。
玲珑轻手轻脚地走进正殿——她惯常会时不时来给阮茵回话,这满屋的人都认识她,也不必通报。
夜已深了,阮茵却还没歇息,她换了身轻薄的软衣,额上绑着抹额,正靠在软榻上吃葡萄。
旁边的内侍正轻声细语地劝她仔细肠胃,只让她吃了几颗,便将那银盘子挪得远了些,又给她上了碗茶。
玲珑走过去,阮茵榻边的小内侍自觉地让开些许,给玲珑腾了个跪着的地方。
玲珑在三步远外跪了下来,膝行着走近几步,轻声唤道:“太后娘娘。”
“你近来来得有些频了。”阮茵说:“有什么事儿值当你总往哀家这跑,陛下若寻不到人伺候,麻烦的可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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