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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衍一直觉得,他这位老师一向能说会道,舌战千儒都使得。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老师——”

“关于太后之事——”江晓寒说:“古人云,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太后娘娘是陛下名义上的母亲,若她能随意拿捏陛下而陛下无计可施,那其他臣子和宗亲呢。”

“陛下。”江晓寒收敛了些笑意,说道:“臣教了陛下十年,知道陛下是个好孩子。”

宁衍微微一愣。

江晓寒的语气认真又温和,“孩子”俩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又轻又缓。

虽然宁衍一直以来都在宁怀瑾面前撒泼讨宠地装小孩,但他心里却明白自己早已经跟“孩子”俩字沾不上边了。他需要威严,也需要成熟和城府,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其实是种变相的侮辱。

但江晓寒是个例外。

在宁衍的印象里,在他们几个小家伙还年幼到不如人家大腿高时,江大人就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他与他们说话时会半矮下身,看着他们的眼睛听他们的意见,然后好声好气地就事论事跟他们商量。

有时候是他们被江晓寒说服,但也有时候是江晓寒被他们“说服”。

所以他这句话非但没让宁衍觉得被冒犯,还莫名地令他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欣慰。

“因为这个,所以臣不想劝陛下什么,臣相信陛下心里有分寸。”江晓寒和缓道:“昆仑山高路远,消息不太通畅,臣不知道离京的这小半年里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陛下变得这样犹豫。”

“不过臣愿意相信陛下心里有数。”江晓寒说:“无论是封地之事,还是太后之事。臣既然已经与陛下说了利弊,陛下也明白,这样就够了。陛下心里有自己的考量,是不必都一一说与臣子听的。”

江晓寒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也似乎没有。

但无论如何,他这句话确实犹如一根定海神针,将宁衍心里那点些许动荡钉得灰飞烟灭

正文 送礼

宫内一过了亥时,便不会再有人出来走动。月色高高地悬在暮色之中,被乌云遮去了大半,浓郁的阴影从房后延伸出来,顺着的平整的青石地面大片大片地延伸开来。

微弱的风从宫墙根底下穿渠而过,带出些细碎的风声,听起来像是女人们似是而非的呜咽声。

舒秋雨接过银杏手中的钥匙,将内司的库房好好地锁了起来。

银杏手里提着盏纸灯笼,怀里拢着几本账册,被外头那些风声搞得后背发毛,直往舒秋雨身边贴。

“小……小姐。”银杏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道:“今晚咱们又不回府住啊,您都三天没回去了。”

“不回去了,还有账册没看完。”舒秋雨淡淡地说:“春日宫内的侍女和内侍要分发新的布料裁衣,耽误不得,今晚还是住宫内。”

“当我不知道,说什么看账册,还不是因为小姐跟老爷吵架了。”银杏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姐是做女儿的,老爷说两句也就算了,何苦要跟他顶呢,没得现在落个回不去家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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