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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你呢?”张思哲问她。
“……北京。”
这桥段好熟悉,时隐停住脚步没走。他在树林里边,再继续听见池塘边的小情侣说话。
洛婷婷:“就不能去北京吗?”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想考的那个专业,北京那学校收分有多高!我考不上的。”
“你都不试试,你就说考不上!我艺考过了,现在就差个文化分,我反正是改不了了,你看着办!”
“你怎么不讲理?”
洛婷婷沉默了,声音特别委屈:“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
张思哲也沉默了一阵,一咬牙,偷偷搂着洛婷婷:“那我再努努力,我也考北京那个学校!”
“阿哲,我们不分开。”
“好……”
时隐绕路走开了,努努力就可以不分开,这话他信,他也要努努力去找沈浔。
越是临近高考,班上的气氛就越浮躁,有一种热烈的迷茫。
窗外又是蝉鸣喧天,一切都在和天气一样变得热闹起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向着高中的最后一站进行。
唯有时隐身边那个位置,空了一年,到高三换了新教室,也还是空着的。似乎是热闹把他落下了。
孙莉在办公室问他:“没几天了,你那英语作文可以再提分的,要不我给你补补?”
“谢谢孙老师。”时隐求之不得。
“你只要发挥得好,一定没问题的,不用太紧张。”孙莉惦记着他的考前综合征,“高考成绩一定比你所有模拟考都好,这是经验,你要信。”
时隐笑了笑,他只希望他进考场的时候千万别再胃疼了。
他当晚就去和沈浔说自己没时间出去补习了,叫他不要再出去打工挣钱。
最后几天的晚自习可以自愿参加,时隐钻研一个题目,一直待到校门都要关了,才关灯锁门,往闻笛巷走去。
灯坏了,小巷一如既往地黑,好在这条路他已经走了三年,都习惯了。
估计着意大利现在是在下午,时隐掏出手机给沈浔打了电话。
“隐仔?”沈浔接得很快,声音带点笑意,“下自习了?”
“嗯,刚出学校。”时隐说,“你怎么那么高兴?”
“我跟你说,我刚存够了一张机票钱。”
时隐脚步顿住:“你要回来了?”
“嗯,我还有场比赛,也算是面试的一部分,你不是正好要高考了吗,我们日子差不多,正好我面试完回来,到考场外边接你。”
时隐笑了,一年多不见,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如热浪一般扑过来,一下包裹了他:“你说真的?”
“真的啊。”沈浔也笑,“他们不让我回来,我就自己回来嘛。”
电话里传来一点人声和陶瓷磕碰的声音,是沈浔正在收桌子。他白天练习,挤时间接接稿子,在街区的咖啡店酒吧打打工。忙没时间睡觉,赚得也少,但花了好几个月,总算是存够了一次路费。
时隐叹了口气,心疼道:“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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