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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辛苦你了。”
“不苦,这世界上还有比见不着你更苦的事吗?”
“在国外学坏了呀,油嘴滑舌的。”
“那可不?”沈浔顺着他的话说,“还学了好多浪漫的,比如……意式情话,法式热吻。”
“靠,你这些在哪操练的啊?”
“梦里和你操练的。”
“操,你可别大半夜想着我撸啊……”
“啧,想着撸不过瘾,要不你让我看着撸?”
“无耻。”路过好几户人家,天不早了,时隐也不好意思笑太大声,那笑声只低低地,顺着听筒流过去。
仔细一听,又如悲泣。
什么浪漫的念头都是苦中作乐,他实在太想念沈浔了。
“再等等,就快了,你就给我小半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回来见你。”
“说定了?”
“嗯,说定了。”沈浔似乎想起什么,“这比赛比较严格,要没收通讯工具,我过几天才能联系你。”
说到这,心里又一道伤疤在隐隐作痛。其实这一年,他们已经错失了彼此无数的时光。手机上那两个有时差的时钟,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四个字——不要打扰。
这一年,时隐忙着高考,沈浔忙着冲击佛美,有时候忙得一连几天碰不着手机,偶尔遇上点什么事,第一反应却不是找对方帮忙,而是一个人偷偷地消化掉。
沈浔在忙的东西时隐不懂,电话里飘来几句洋文,他也只能笨拙地问问沈浔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
时隐做的题目沈浔也很久不碰了,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一下全还给老师,遇上难题也帮不上什么忙。
距离远了,他们才发现语言是多么无力。尽管他们无话不说,但往往词不达意。
光阴像一把钝刀,而他们之间只有一股远隔重洋的细线,苦苦支撑,经不住磨的。
“哦。”时隐说,“知道了。没关系,你回来我们好好说。”
“隐仔,对不起啊。”
“你又说对不起了?”时隐说,“其实又不是你的错。”
听筒里飘来一阵叹息,沈浔说:“我就是觉得亏欠你太多了。”
“欠什么呀?欠我七八十个木雕。”时隐语气带笑,却又心疼得蹙眉。
这哪里是沈浔亏欠他,其实要是没有他,沈浔在那片广阔天空里该飞得多轻快多恣意啊。
是他太拖后腿了。
沈浔笑了:“欠,欠一辈子。”
时隐叹一口气,把手机拿下来,转成视频通话:“浔哥,视频吧,我想看看你。”
沈浔隔了几秒才接通,镜头却是对着外边。
“干什么啊,镜头翻过来呗。”时隐在视频里蹙眉。
沈浔那边像信号不好一样顿了半晌,翻转镜头,却是对着天花板,光线打下来,让他的脸变得看不清。
时隐笑:“靠,你那里的光照得你像个非洲人。抬起来点儿。”
沈浔又犹豫了一下,才笑了笑,一手遮脸,一手伸长了胳膊,把手机抬得远远的:“没有美颜,丑,别看了。”
“你多丑的样子我还没见过?”
“不不不,视频里特别丑,真人还是帅的。”沈浔说。
他其实已经好久没休息了,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每天几乎就是趴着断断续续睡一小会儿,这下顶着个黑眼圈,胡茬也没剃,遮着脸不敢给时隐看。
时隐心里抽痛,好好一个恋爱,怎么能谈成这样?
“浔哥,我求你了,真的别再去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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