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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里头是被无数日夜磨烂的大拇指,明白这一爿角落的窃语,不会被任何蚂蚁倾听。
刘妙冰问姚见颀:“为什么那个人偏偏就……弄坏了你的画?”
她问对方,那你知道谁画得不烂吗?
“不知道。”
姚见颀理所当然,又平静得不可思议,就像他当初把调色盘掼在无端而至的男生脸上那样,蹲下身把泼倒的画架收拾起来那样。
“反正总有人喜欢尿到便池外。”他说。
刘妙冰捻紧的手蓦地松弛了一下,她模样诚恳地说:“那……希望你能想开一点,不要太难受。”
“我不难受。”姚见颀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愈发频繁,“这还不算最糟。”
刘妙冰勉强地笑笑:“那就好。”
总有路过的人,把好奇的探眼伪饰成不经意,像削薄的石子一样投过来,姚见颀置之不顾,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你忙你的吧。”刘妙冰却开一步。
姚见颀转身,快要走进教室的时候,又被喊住了。
“还有事?”
斜前方的一颀侧影,在目光下逐渐佐证,暴露正面。
你知道谁画得不烂吗?
看看就知道了。
当初,刘妙冰坐在考场角落,也是这样,偕同身旁那道视线,徊过画板最上缘,直至先入为主的傲慢背脊,以及那幅只露一半的,更加傲慢的画。
好像就是为了突显别人能失败到什么程度才存在的一样。
“对不起。”她也是望着姚见颀,在心中默念,“这不是我的本意。”
滚进床底的前一时刻,小猫的白灰颈子被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提了起来,爪子在半空中划划刺刺。
“警告过你了哦。”姚岸与他面对面,眼瞪眼,“做小猫的不要随便进这个房间。”
说是小猫已经不太恰当,已经是成年猫型的四肢和体重,却因为姚奶奶永远没有呼名的习惯,再多的昵称都付诸浪费,猫俨然成了它的名字,而有母亲在一日,说它小就尤不为怪。
奶奶住院期间,两只猫被带回家里,初入新地的小兽没有一毫的畏生,妄自涉足别人的领地是它的漫游常态。
“咿——”姚岸险些被自己膈应到,一本正经和猫对话这种事只有某一个人坐起来才不显违和。
但姚岸此时此刻站在三楼卧室中,码放整齐的颜料罐和闲手一涂的蜡笔画都像姚见颀的客观存在,让他在做这件事情的时比平常更自然:“你要是咬坏这里的东西,姚见颀会拿你当擦颜料的抹布。”
随后他生动地脑补了一番,成功把自己逗乐。
“太危言耸听了吧。”
冷不防的声音像雪花从天而降,擦着姚岸的颈侧。
回过头,姚见颀怀里抱着母猫,肩上有摩了一路的书包软褶,表情是逮中他的揶揄。
姚岸悻悻地眨了两下,心虚,试图以美好的微笑带过。
“今天怎么没走?”姚见颀并不对他的“诽谤”大动文章,一点点走到他面前。
“有门课结了,多出一天陪你。”猫在姚岸手里不安生地挣着,意念明显地往姚见颀那儿跳,“惊喜吧?”
“惊喜死了。”姚见颀说。
姚岸抬高下巴,颇不信赖:“假兮兮的。”
猫躁得更卖力了,又叫又挠爪子,一秒也等不了似的想在姚见颀怀里待,姚岸气得直往前送:“给给给,找你妈去。”
姚见颀笑了笑,平伸出左臂,猫一举跃了上来,正欲在他袖上温存一番,孰料被稳稳放在了床褥上,挨着母猫一道。
接而,姚岸颈边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比猫还软,两臂下穿过一双手,贴贴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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