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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绾和姚辛平也会轮流来守,每天放学姚见颀会坐地铁,趴在奶奶的床边写一张文综卷子,然后被姚奶奶催着回家。
这周末姚岸也回来了,他一来病房里就是单口相声,最后被姚爷爷以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给轰了出去。
“今天还是卧床休息,不怎么晕了。”
等医院电梯的时候,姚岸逐条地和姚见颀交待今天的陪床点滴,“打了颈硬外膜封闭,现在就是保守治疗。”
“手术呢?”姚见颀偏头朝他,偶尔瞥一眼跳动的楼层数字。
“现在还不一定。”姚岸回答,“明天照了CT再看。”
“叮”的一声,单侧门开了,旷长的电梯里有一个阿姨推着轮椅,上面笔挺地坐着一位老人。
老人风貌矍铄,嘴唇不动却有中气十足:“进!”
姚岸和姚见颀皆稍一愣,才犹犹豫豫地踏脚进门。
进去后,俩人统一地往旁一列,门阖上后才迟迟顿顿地觉得喜感。
电梯里无端端有了种气场,俩人拼命捺着笑意,互相捏手心。
抵达第一层的时候,老人又一拍扶手,声音从喉咙里滚着:“出!”
姚见颀和姚岸不敢冒进,等人先走了后才踩影子出去,到了住院楼外,总算放肆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姚岸抹着眼泪花,就是停不下来,“我们就跟俩小弟一样,操。”
姚见颀扶着他的肩才没滑到地上,胃疼得不行,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感、感觉……进错了地方。”
俩人笑没个够,医生病人和家属都纷纷侧眼,怀疑隔壁某院跑出了两个奇怪病例。
“好了好了。”姚岸咳嗽着,拽起姚见颀的手臂,往自己身上一扛,“别丢人现眼了。”
姚见颀任他带着,一点点平复着笑也赚回力气,在来苏水的味道中把头偏倚在姚岸左肩。
“书包我给你背吧?”姚岸拍了拍他很有斤两的鼓囊书包。
“嗯——”尾调上走,是不要的意思。
“太累了啊,回家还有好一会儿呢。”姚岸不饶地轻拽包两侧的网袋,“公交站有些远,要不打车回家?”
“就这么走嘛。”姚见颀擅长在适当的时候把语气放得亲侬,比硬声要求见效得多,“你说说话,我闭着眼睛。”
姚岸对这种独门的休息方式抱疑,但不妨碍他肩上的人把额头往内侧窝了窝,手搭在他腰侧,轻车熟路地摸进了口袋里,说:“我什么都看不见啦。”
然后把自己全交给他。
姚岸低了头,是叹更是笑,只好笼着他的手,绕开鹅卵石的舌苔,边走边道:“刚才说到哪了?”
姚见颀冒出一哧:“小弟。”
“不是那个!”姚岸生怕方才笑剧重演,捏了他一把,自己答自己,“我继续给你报告得了。”
他又流水账似的讲这一天,巨细靡遗地复述,包括他晃悠的时候给一位老奶奶办电子挂号,期间姚见颀并不回应,要不是两条腿仍动着,姚岸真以为他睡着。
医院很大,里头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离合悲欢,无暇去关顾他们过于贴近的贴近,更何况他们那么安静。
“抬脚,上天桥了。”离第一级台阶还差一步的时候,姚岸提醒道。
而姚见颀毫不磕绊地与他同步踏上去,流利得让姚岸怀疑他是否偷窥。
他侧过去望姚见颀,望他的睫毛好像沉栖的雀尾,在等待一个不经意的降临。
于是姚岸一个不防,没看脚下,带着姚见颀齐齐摔在了热闹的天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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