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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死得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死的?
所有的人都以为马场一事之后,陈继尧命不久矣。
可是为什么短短三天之后,却是大司马陈克令暴毙?
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深沉,一件件曾经被忽略的往事在眼前浮现。
“泰安,”他轻声说,“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一个本不该死去的人,离奇地死去了。
膝盖的青淤,怎会让身强体壮的陈克令轻易殒命?
这样离奇的死法,不由让小太子想起一年之前,在金銮殿前愤而撞柱的太子太傅,裴县之。
“我记得清清楚楚,太傅撞柱之后额前鲜血如注。”太子缓缓说,“但是他声如洪钟,气势慑人,走起路来脚步十分平稳,丝毫没有重伤之后的样子。”
明明没有伤重的太傅裴县之,又是为何会在短短两日之后暴毙呢?就好像明明只是膝盖受伤的大司马陈克令,为什么会在三日之后死于“坠马重伤”?。
裴县之和陈克令,一文一武,均是只手遮天的当朝肱骨,却以这样相似的手段双双殒命。
到底是巧合,还是背后有人施计?连续两位重臣身亡之后,获利最大的那人是谁?而他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太子转过身,轻声对泰安说:“宫中要变天,你我…都要再格外小心一点。”
皇后五月丧子,七月丧父,短短两月之内经历数次大悲之事,一病不起。
皇帝却没有如同很多人猜测那样,立刻开始对大司马的反攻倒算,反倒延续了他一贯仁懦的作风,对皇后优宠有加,不仅接连宿在皇后宫中,连带着宫中数位嫔妃尽数失宠。
太傅两子陈继尧和陈继良也被向来不问政事的皇帝特意在朝堂上提起,一个破格封了县公,一个破例封了侯。
大司马骤然亡故之后本该就此败落的陈家,却丝毫没有一蹶不振的态势,反倒一时之间风光无两,在京中成为炙手可热的皇帝新宠。
与此同时,清流一党却显得格外低调,以裴郡之为首的诸臣恪守纯臣本分,不仅对皇帝提拔陈家子嗣的举动无丝毫异议,更对大司马超高的丧仪规格不发一言,显得格外反常。
“接连两位重臣意外身亡,太傅和大司马死后,裴郡之都是最大的受益者。”太子说,“我若是他,此刻也紧紧闭住嘴巴。若人是他杀的,低调点没坏处。若人不是他杀的,下一个被杀的就很有可能是他,更是要小心谨慎。此时情态不明,最好谁都不要轻易给自己身上树靶子。”
“何况…”太子冷笑,“父皇将陈家二子封了爵位,明面上是为了安慰宫中皇后,对陈家特降恩赐。可是实际上,陈家二子本就无军功,再封侯爵之后,更不会涉足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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