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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击不成剑又离身,万念俱灰之时竹屋门声响动,荀老夫子走了出来,他并未言语,只远远站着,神色肃穆望向这边。
晓梦瞥了他一眼,似在思量,最后收了秋骊。方才那太极印便慢慢散去,杳然无踪。
“惊扰了荀况先生。”她将秋骊收好,换了拂尘朝荀老夫子一颔首,言语之间只听得出挑衅,绝无致歉的意思。
“大师不是还要与弟子们一战吗?何必在此损耗内力。”荀老夫子索性不接她的话,只不卑不亢应答。
“蜉蝣朝生暮死,方念得知。彭祖岁八百,何虑朝夕?”她摇了摇头,所说的话依旧不知轻重,神色却比方才恭敬些许,“请辞。”
言罢转身出了竹园,明明才迈出一步,再现见她身形又已在三步之外。
我步履蹒跚摇摇晃晃走向一旁,想弯腰把荧惑给捡起来,孰知一躬身再也支撑不住,头重脚轻往前栽了下去。幸在荀夫子来得及时,提我衣襟后领拽住了我,他又替我拾起了荧惑,扶我进屋。我启唇想要言谢,却口干舌燥说不出话,喉咙一阵甜腥。
“不要说话。”荀老夫子摇摇头,“阿澈流失了太多内力,老朽难以凭个人之力救你。你且歇息,我寻些人来为你疗伤。”
我四肢无力头脑却还算清醒,大概猜到知荀夫子要找何人,赶紧拽住他的衣摆连连摇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提醒道:“扶苏李斯赵高都在这里。”
“那又如何,民如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荀老夫子皱皱眉,朝小童吩咐了几句,他怯怯瞧我几眼,用力点头往山下跑去。
难怪荀夫子会如此偏爱子房。我一阵好笑,却又忽而悲从中来,木然垂了首用指尖一遍一遍地抠剑颚凹进去的那块地方。
若是伏念掌门见我与晓梦动手,早已大声呵斥,即便他给我面子不当众训我,待晓梦走后也必然予我重罚。荀夫子却对我方才之举不加苛责,也不知是他已觉得我无可救药,还是认同了我拔剑的理由。
四书五经无不推崇以德报怨,可当恨由心生,它们便成了纸上谈兵。
我忽而迷茫,有些分辨不清黑白是非起来。如果荆轲、高渐离像我恨晓梦一样恨父王,他们的行刺又有何以厚非?这恩恩怨怨纠缠不休,又岂容外人只言片语评说对错?
我在竹榻上躺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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