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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夫子便回到了隔壁的屋子里。而后便有埙声传来,那乐哀转幽冷,虽未化我忧愁,却也使我心境慢慢平静下来。
他一曲未毕,那出门寻人的小童已气喘吁吁地跑回,将竹门一开,恭迎了剑圣进来。盖聂进屋后小童便要掩门,怎知后边竟跟着卫庄,一手扼了他手腕,皮笑肉不笑道:“儒家欢迎师哥,不欢迎卫某吗?”
小童被卫庄一掐一吓,再是训练有素亦是害怕,眼眶一红便要哭出来。盖聂只瞪他一眼,见卫庄没有悔改的意思,也懒得再与他废话,一掌向他手腕袭去。卫庄这才缩手背于身后,趁小童愣怔之际强行闯入屋,环顾四周后,毫不见外地走过来,坐在床尾,扯了一个十分难看不能算得上是笑的笑看我:“怎么就你们儒家那么事多?”
我是经受过齐鲁三杰恐吓的人,倒没被他吓哭,只怔怔地听一阵诡异的“噼里啪啦”,而后“哗啦”一声,我身下竹榻断成了两截。
卫庄坐的那截塌了。
估计在他的武学生涯里卫庄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瞬间之内做不出反应,起身不及于是坐到了一堆竹片之间,只黑着脸抿紧嘴不说话。
我心本冰雪积层,见此幕却如沐春风,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后鲨齿便来了。妖风扫面,我却习以为常避也不避,那剑至我眼前时被一木剑耐心挑开。
“小庄,我们是受荀况先生所托来救人,而非伤人。”虽然荀夫子只邀了盖聂,但我没敢挑他的刺。
卫庄毫不退让:“她侮辱了鬼谷,侮辱了纵横。”
盖聂沉默半晌,几经犹豫又开口道:“可……你坐塌了人家的床。”
卫庄脸色又黑几分,我听鲨齿与那木剑已咯吱作响,唯恐那木剑断了,赶紧插了一句:“这竹榻本就不行,不配予卫先生坐。澈有伤在身无法下榻,委屈卫先生站一会儿了。”
卫庄这才脸色稍霁,收了剑不动声色地站起:“这才像句人话。”
盖聂几分无语,只伸手向我欲探我的脉:“盖某闻荀况先生说姑娘受了内伤。”
我默默地缩回了手:“男女授受不亲。”
盖聂神色有几分尴尬,他手一僵缩了回去,低声一句失礼,只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尚未说,荀夫子的小童终于缓过神来,神色忧伤盯着地上一片狼藉,没好气地批评我:“都什么时候了还男女授受不亲,人家盖先生一身正气,你倒是扭扭捏捏,怕啥?”
卫先生坐我榻,我床塌掉一半尚能将就着睡。他要是真在屋里挥剑,竹屋塌了我上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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