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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秀刚要迈进茶坊,却见他放下酒瓶,他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拔出插进发髻里的玉簪,低头用手摸了摸簪尾的六团梅花,苦笑一声,喃喃道: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似有一滴泪落在梅花的花蕊上,衬得花在烛光下晶莹剔透。
“给你便是!”
他将玉簪往男子怀里一塞,就要往别处走。
“谢谢这位爷,啧啧,这玉簪可是上乘…”
络秀看到这,只觉得心又像刚才那般针刺得疼,那针这次直直地从心中刺穿而过,让她疼得连站立都困难,眼泪汹涌而出,她没有抬手,亦没有仰头,就任着眼泪止不住地淌。
他转过身,看见了在门槛外站着的络秀,看着她侧着身茕茕孑立,右手无力地落在身旁,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他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他低下头,装作没有看见她,拿着酒瓶,又要去一下桌易物。
走到下一桌,望着桌上的玲琅字画,他的脑海里全是她刚刚看他的样子。他终是软了心,抬起眼往门口望,却不见她的身影,他奔到门口,可她却像是与黑夜融为一体,不见踪影,只听见门口的柳树随风发出的婆娑声,还有惹人烦躁的蝉鸣。
约莫是幻影吧,元镇心想,却又不由得自嘲起来,元弘景,你连醉了想起得还是她的模样,真是没出息。
络秀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家家户户的烛火早已灭了,没有了弘景的京都,忽然变得陌生而黑暗。络秀左脸的伤口已经止血,她两只手都垂了下来,也许是哭得太多,视线模糊,也许是京都的夜实在太黑了,她一路磕磕绊绊,渐生出无家可归的孤独之感,两个时辰前那些大街小巷里的灯烛荧煌,欢颜笑语于现下想来仿佛一场遥不可及的甜梦。如今梦醒了,她又要去往那里呢?
爹爹一定对她失望极了,她为了弘景第一次反驳爹爹,更是出格地划伤自己来毁了这桩婚事,她已经是爹爹口中的不孝女,过去十六年来的恭敬效劳在她直视爹爹并拿起刀的那一刻灰飞烟灭。现在,她没了爹爹的管教,没了婚约的束缚,短短的一个时辰里,捆在她身上的所有的线都被斩断了,甚至连她欢喜的红线也销熔了。络秀走在黑夜里,明明是炎炎夏日的凉风,吹在她的身上,却让络秀感到了孤身一人的冷。
络秀在一座桥下坐了下来,她闭着眼,如今仅剩下的回忆涌上心头,她的身体疲惫,可是脑子里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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