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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猫。却不粘人。

  两人都没吱声。

  七少爷招了招手。蕉篱咳嗽了一声,脸上又挂上了那张记吃不记打的嬉皮。

  嘿嘿,他应该死不了。

  是死不了,凶器擦开了边腹,血流得不少,但没伤到要害。要么当时是近侍有了防备,要么就是行凶之人有了顾虑。

  掌灯前,七少爷离了近侍的房。蕉篱守了一夜。

  近侍醒了后,见到一张最不想见的脸。疼痛撕扯着嘴角,他骂不出来,只能憋着气,蕉篱只是拿毛巾蘸了点温水在他唇上拭了拭,然后就毫不留情地走了。

  近侍很渴。

  他嗯哼两声,屋里只有他和空气。他又嗯哼两声,实在是起床太疼。好不容易捱到桌边,一摸茶壶是凉的,他又嗯哼着,这下胃里倒抽的,是凉气。

  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近侍恨恨恨着蕉篱。

  正把凉水递到嘴边,蕉篱又打着哈欠推开门,近侍惦惦手里的凉水,一脸笑呵呵的大夫背个大药箱露出张大脸来。近侍赶紧坐正了,把手里没泼出去的凉水碗放稳了。

  大夫也不客气,进屋落座,放下大药箱,让近侍躺回床上。

  蕉篱在近侍坐过的圆凳上坐下,把随手拎来的大茶壶嗵一声放下,引得近侍和大夫齐齐看了一眼。

  蕉篱先是倒了一杯茶,近侍渴得正狠,这冒着热汽的茶香格外冲鼻,他不觉得喉咙更加干燥,努力咽了几口唾沫。蕉篱这厮很没人性地,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喝起来。

  近侍两手抓了抓床沿。

  蕉篱喝了两大杯,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方才像模像样地问大夫,这伤,似何而来?

  大夫的一张大脸泛着油澄澄的光,听到话,却不着急回,近侍觉得这人跟蕉篱挺有一搭。等把伤患处理好了,把大药箱重新拎回座位坐正,才气定神闲地说,似利器,细看又不像。老夫才疏,不敢在贵府随意指正。

  蕉篱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近侍听到声音也转头看向大夫,自称老夫,的确令人发笑。看模样,他也不过而立。

  蕉篱总归没失了大体,拿起一只茶杯,给大夫满上,大夫嗅了嗅,眉头微皱,蕉篱察觉,装作不知,埋头看自己的鞋。大夫喝了两口,想借故找走,无奈蕉篱硬是拉着东扯西扯,扯又扯不到点上,近侍听得自己的伤又加重两分。

  后来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噜咕噜响,大夫寻得契机,赶紧离开。蕉篱哈欠也不打了,一时静得让近侍觉得不似在自己房内。

  他本朝里侧躺着,听无声,偏偏头,蕉篱正走到扶手处,给我倒杯水,近侍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刚喊完,接着又咳嗽不止。蕉篱愣一下,开始笑,早说啊。他把茶壶底子全倒给了近侍。

  管不了这些,近侍知道此时不低头这没人性的断然会渴死他的。水已经有些温,好歹能入口,除了渣滓多些。

  还要,近侍把杯子伸向蕉篱,喝了一杯,不太解渴。

  蕉篱晃晃大茶壶,没了。他一只手正在抠自己的眼屎。近侍一阵恶心。

  赶紧滚,近侍赌气似地又朝里翻身。

  蕉篱果真拎着大茶壶滚了。这大茶壶是他的,他才不会留给这五百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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