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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上并无半点珠翠,就连身上也只一件绯红色的薄绡纱衣。
倒是叫人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位太后实际上还年轻得很,仍是貌若少女,娉婷袅娜。此时着一袭绯红纱衣,一眼望去真真是冰肌玉骨清无汗,花容月貌不足拟。
事实上,因着先帝早去,郑太后往日里多着素衫,形容高贵,姿态雍容。现下,她却借着过寿的名头换了这身衣衫,那一抹淡淡的绯红映在那光滑如镜的砖面上,恰似晚霞无意落下的颜色,映照在她近乎无暇的脸容上,霞蒸艳色,绮艳照人。
甚至,这样醉人的颜色乃是最擅丹青的画师都难描难绘的。
可惜,傅长熹却恍若未见,他是来与郑太后商量了如何安置那些前来拜寿的外邦使节,其中就有北蛮来使。
郑太后虽然原是想着难得过寿,那些外使也是千里迢迢的带着贺礼过来,多些赏赐也是应有之意,也好显出天/朝气派,皇家富贵。只是,既然傅长熹觉着不好赏赐过多,她便也点头应了——她对这些小事其实并不十分在意,也犯不着为着这些外邦来使与傅长熹争执。
正事既定,傅长熹便要起身告辞:“若太后没有其他事,本王就先告退了。”
“等等。”郑太后开口唤住了他。
只见郑太后抬起手,绯红色的绡纱袖子跟着滑落下来,露出一截白腻纤细的玉臂,其上竟还带了个镶金嵌红宝的白玉臂钏,那玉色几与她的肌肤一色,其上红宝更是晃眼非常。
傅长熹不耐的回过头,看着她:“太后还有何事?”
郑太后只得随意寻了个借口,伸手将那早就拟好的宫宴名单递了过去:“王爷且看看,可有要删改的。”
傅长熹想了想,还是坐了回去,正想接了那单子细看——他还真有些好奇,燕王妃或者惠国大长公主是否与郑太后说过话,有没有加上甄停云的名字。
就在此时,忽而便见着个侍卫从门口快步进来,上前行礼,说是有要事禀告。
郑太后忍不住蹙起眉头:自上回她杖毙了那个不知事的太监后,宫中上下也都知道了她的规矩,断不会在她和摄政王议事的时候上来说话。所以,这侍卫应是摄政王身边侍候的,这时候急忙忙的进来,只怕还真有什么要事。可是,两人难得独处,就这么被人打断也确实是可恼……
傅长熹果是闻声抬起头,看了看那侍卫,免了他的礼,让他上前禀事。
侍卫快步上来,附在他耳边细声禀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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