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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想起那日我我与师父说话,竟没顾得上问一个很重要的事,“你知不知道宁王给至尊上书都写了什么?”
“如何不知道?此事整个长安都传遍了,据说朝堂上还为此事真伪吵了好几日。”凌波秀眉微蹙,“宁王上书说突厥悍勇而猖狂,连日交手战况焦灼,隐有不敌之兆。突厥远道而来必定补给不足,不若休战几日,压一压突厥的士气,再徐徐图之。但……但副帅霍徵贪功冒进,教唆范阳节度使私点兵马,漏夜出城,遭逢大败,范阳节度使身死,霍徵……下落不明。”
“连日交手?休战几日?教唆?”我险些要气笑了,“都说宁王文采颇佳,我如今真是信了。现在我很是好奇宁王是如何把战报编得如此逼真的?”按军中规矩,每五日就要写一封战报送给皇帝,楚煊闭城半月余,上面并没发来责罪的诏书,说明他是按时发了战报,且这战报看起来是让先帝安心的——真不知道他都编了些什么东西。
凌波亦有些伤怀,“伯父一直身子不好,那几日又下了冷雨,腿疼得厉害,告假在家。可一听闻此事,便坚持着要去上朝,说是他的弟子他最清楚,是不会做出这等事的……”
“师父待我如同亲子,当然是了解我的脾性的……”
凌波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你为什么会私自出城?”
她的语气不带半分怀疑,只是好奇,显然也是信我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但我却有些羞愧,少不得把事情经过与她简单一讲。
“你并没有做错,为何要自责?你不私自出城,宁王也是不会开门的,那样只怕突厥攻破的便不止幽州了。”凌波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从前听宫里的人说宁王儒雅温厚,原来却是个这样的。”
“枉我素日觉得他可怜,还与他亲近!”我恨恨地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只是这……要怎么与娉婷说才好?”
楚煊与娉婷的事,凌波是知道的,毕竟元宵那晚,娉婷便是跟着他出去的。但凌波听闻这话,却有些不满,“你想怎么说?自然是实话实说。不过是个男子,还是害死父亲的凶手,若是夫妻,和离都不为过。何况……阿姊与宁王,也不过尔尔……”
“你这么说起来,我都不能置身事外,难道你要封死谢家大门,再不许我进来吗?”我自嘲完,忽又想起一事,“不过尔尔?怎么可能!元宵娉婷想出去,师父应当是发了不小的脾气吧?”
“可不是,我好劝歹劝才劝住。”
“这便是了,按照娉婷的性子,大约是与师父吵了一架吧?说来娉婷虽然骄纵些,但也极少与师父发脾气。这都叫不过尔尔,那我……岂不是都不好意思提要娶你了?”
凌波蹙眉道:“或许……阿姊只是单纯不满伯父不让她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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