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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药方子苦得别具一格,奉九喝得眼泪汪汪,正好宁铮进来,看到奉九苦着脸,半张着嘴巴,下意识地舞着长了几个火泡的赤红小舌头,像是要借着凉凉的空气把苦气散掉,那顽皮的模样真是可怜又讨喜。

自国难以来,宁铮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可现在看到太太这副滑稽的样子,到底还是笑了一下,接着走过来,出其不意地嘬了嘬她细细的舌尖儿,又咂嘴儿品了品;奉九秀气的长眉一拧,宁铮赶在她要教训他前一本正经地说:“是真苦,要不我一半你一半?反正我也有火。”

奉九赶紧把桌子上的药碗端起来咕嘟咕嘟地喝个精光,生怕宁铮跟她抢似的,宁铮笑了,掐掐她的鼻尖儿,“这么小气?苦药都不舍得分我?不是说好了同甘共苦的么?”故作的轻松,让人心里反倒愈发沉重。

奉九又忙不迭地喝了口清水漱了口,这才清清嗓子说:“你够苦的了,我……”忽然头一低,含了半句吞进肚子里,她还是不习惯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

宁铮蓦然收了笑,一脸动容,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就那么凄清地望着她,接着轻叹一声,搂她入怀。

这几个月以来,宁铮一颗心就像被揉皱了的一团破布,又像是被缚住了的蚕茧,总是郁郁不得舒展;这会儿,她没说出来的话,倒像柄熨斗,把他的心熨帖得溜光水滑,不留一丝儿褶皱;或者是那巧手,终于从蚕茧上拉出细细透亮的丝……

夫妻二人静静偎在一起,奉九攀住他的脖颈,将双脚从拖鞋里解放出来,很自然地踩上他的脚背,低声说:“以后,可不能再躺地上睡觉了,门缝会进风,得邪病。”

“……好。”宁铮轻声答道。

“窗子开了小缝儿对着也不行……你说多悬,”奉九想起吴妈得知他俩在地上睡了一下午后,很是后怕地告诉她的事儿,“吴妈说,她有个亲戚,曾因为干活太累,躺地上来了一觉,也就一炷香的时间,起来就嘴歪眼斜的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完全恢复。”

的确,越是从缝隙溜进来的貌似无害的小风歪着吹人,邪寒才最易入体;有的人浑不在意,因而患上面瘫之类不容易医治彻底的病。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无需什么山盟海誓,他们已经同生共命。

奉九继续着在燕大的学业:跟着吴宓先生学习“中西诗的比较”,跟着叶公超先生学“文艺理论”,她最喜欢的则是温德先生主讲的法国文学课:有司汤达的《红与黑》、波德赖尔的《恶之花》和梵乐希的《幻美集》等。

这些教授没有因为她丈夫的缘故,而对奉九恶语相向,还保持着知识分子应有的不卑不亢的品格——燕大里的确不缺敢当面给她难堪的人,虽然极少;但奉九早就学会了不受影响,毕竟,生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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