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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太阳照样升起,但北平街头已经被大批报童慌乱的叫卖声所覆盖,这号外让举世震惊——民国二十年九月十八日晚二十二时三十分,日本关东军独立守备队第二大队第三中队队副河本末守中尉,带了几个士兵,引爆了位于奉天北大营西南八百米处,柳条湖南满铁路的铁轨上的四十二包黄色炸药。
爆炸过后,关东军司令本庄繁迅速下令,本就埋伏在四公里外的第二大队第三中队队长川岛正大尉借口中国军队炸毁日方实际控制的南满铁路,率部攻入北大营,宁军未作抵抗,全线撤退;今晨,奉天陷落,东三省危殆……
可不,什么都知道了。
奉九心急如焚,幸好,赖以为希望的民用电话线还没有被掐断,所以陆陆续续地得知奉天的亲人们已开始出逃——一天后,父亲和大哥带着家人,帅府的宁老夫人、大嫂、四个姨太太和她们的孩子,都由侍卫护送着,顺利地坐上了开往南边的火车;到了天津他们都下了车,住进了法租界各自的公馆里。
奉九先是松了口气,忽然间就悲从中来,她的家庭,宁铮的家人,这些奉天的达官贵人们都可以顺利逃出来,但其他的奉天百姓呢?恩德堂院的老师和孩子们呢?奉大、徐大及其他大学、中学、小学的学生们呢?
憋了两天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作为东北最高统帅的夫人,作为对国难需要负直接责任的领导人的夫人,她觉得要被巨大的愧疚感压倒了。
奉九直到国难日后的第五天才见到宁铮。
不出所料,宁铮胡子拉碴、容颜憔悴,衣服都是皱巴巴的。奉九上前接了他的军帽挂到衣帽架上,夫妻俩在客厅的同一张沙发上坐下,默默对视,相顾无言。
奉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宁铮头一偏,闭了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抬手盖在奉九的手上,让自己的脸更紧地贴住她柔腻的手心。
奉九张开嘴,刚要说点什么,忽然听到有人喊着“鸿司,鸿司你慢点!”两道急匆匆的身影一前一后走进来,夫妻俩抬头一看,先进来的是鸿司,而紧跟着的,是跑得满头汗的二哥宁铖。
奉九微挣,撤了手,马上站了起来,宁铮骤然失去了手心里的温度,慢慢睁开的黑沉沉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惆怅。
鸿司仍然在清华读工科,宁铮出院后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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