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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朝,男人簪花多正常的。不信看看《水浒》里描写的燕青、阮小七,再想想咱府里李唐那副《春社醉归图》。连宋徽宗都要簪花呢,这不稀奇;到了冬日,只有皇帝和宠臣才簪得起真花,其他人,有朵象生花,那就正经不错了——假花也分等级的,大内侍卫是翠叶金花,臣子们则是罗帛花、滴粉缕金花。再说了,不是总有人说你好看么,我倒要看看你能好看到哪里去。”

“……那好看么?”没想到宁铮听了半天没吱声,原本想把花拿下来的动作也停了,憋了半天倒是羞答答地问了一句,眼睛瞟了奉九一眼,又很快垂下。

奉九大笑,接着歪派他,“好看,好看得不得了。这要是在魏晋,你出去晃一圈儿,我们家都不用买花儿和水果了。”

宁铮的脸红了半边:这么说来,自己比得上“掷果盈车”的潘安了?虽然大男人以色事人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不过能被太太看在眼里,也还是不免窃喜。

奉九拉着龙生,宁铮怕芽芽湿了鞋袜干脆把她单手抱在怀里,经过鱼缸时,才发现因为下雨,金鱼都在尽力地往上跳,它们张大了嘴巴,本就凸出的眼睛瞪着,弯着身子跳离了水面,再无奈地落回去,发出了很大的响动,配着的白亮亮的丝丝细雨,活泼泼地甚是生动。

宁铮的眼睛从鱼缸里的金鱼,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奉九胸前的金鱼押襟儿上:自做了母亲,她一改以往浅淡清雅的颜色和服饰,倒是更鲜亮、孩童化了些:以往垂着珍珠、翡翠的押襟,渐渐地就变成了小兔子、小鸟之类颇有童趣的动物金银饰品,往往出席一场晚宴后,第二天照片登载在报纸上,就能在全国掀起一股风潮,跟著名外交家梁维钧的夫人王蕙兰女士一样,成为妇女们争抢效仿的对象。

如果说王蕙兰女士代表的是雍容华贵的中年太太,那么宁夫人代表的则是清新可喜的年轻母亲。

宁铮注意到了奉九的变化,更知道她也成了时尚潮流的引领者。就在前几日,他的好友——南京江先生的妻弟宋文成还曾为此打趣地问他,尊夫人于今天晚宴上,要戴什么新式样的饰品啊?能不能提前告知?自己的夫人可是很喜欢哩。

宁铮乐呵呵地说这倒是促进了国民消费——的确,她这些式样新巧的金银饰品比起以前传统老套的龙凤之类的造型新颖了不少,也开拓了许多珠宝设计师傅的思路。

说话间,他刚刚用毛笔写了一封很正式的公文信函给江先生,不小心在手掌边蹭上了墨,于是起身到洗脸架那洗手;洗完手随意掏出手绢擦手,擦两下觉得不对劲儿,这才发现是一条粉绒绒的口水巾,而不是自己一贯使用的传统蓝白灰色为主的男士手帕。

这一看就是低龄小女娃儿用的,宁铮看着眼熟:这不是奉九给芽芽用安全别针别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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