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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呢？”喜娘低声道：“村里人家，别说死个儿子，就是死了全家，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我说，官老爷们便是要管村里的事儿，也是用乡绅族老去管，那些乡绅族老，吃了好处，还讲什么同出一宗的良心？想和他们对着干，岂不是应了那个笑话儿……”

　　“什么笑话？”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朱氏怔了怔，忍不住皱眉道：“那，我要她去告状，岂不是害了她？到时候老爷派人下去捉拿凶犯，不是要和她宗族对着干了，她便是拿回了自己的地，又岂能经得住族里报复？”

　　喜娘沉默了一会儿，道：“您倒也不必着急，这案子多半审不下来，不必去捉拿凶犯，也便了结了。”

　　“哦？为什么？”

　　“她如何证明自家的儿子是被别人害死的？”喜娘道：“可有物证，可有人证？”

　　朱氏打了个寒噤：“人证是不必指望了，物证……她们母女都离了村，纵是有，只怕也早被毁去了。”

　　“她们怕是连下手的人是谁都不知呢，便是老爷想将人犯抓出来逼问，也不知捉谁啊。”喜娘道：“除非是上天可怜，叫这案子有老大一个破绽，且她族中老人家是好心的肯帮忙，否则，这母女两个，多半是要失望了。”

　　她瞧着朱氏的面容，朱氏只叹一口气，点头道：“可不是？也不知真到了那天，这两个会是多绝望哩……亲家太太，你说，这是前世造下了何等的冤孽，这一世才落得这样凄惨！”

　　喜娘跟着叹气。她自然不信什么前世造孽今生还的说法，然而人生出来便各自有命难以挣脱一事，却是真的不能再真，惨的不能再惨。

　　那命好的，在京城宫里头做公主娘娘，皇帝不是爹爹便是兄弟侄儿，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虽是女儿家，却也是一只绣鞋底下能踏死千百男人的。命略逊些的，在官宦家中做女儿，虽不说横行无忌，到底除了爹娘公婆丈夫外，不必再看谁脸色，除非是家中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