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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喜贺冷笑一声：“你们往聚朋楼堂里打个照面去，便知道是谁了。”

　　这些人中，也很有几个是同做饮食买卖的，此刻想起聚朋楼外头掌柜的相貌，各自恍然大悟。更有人道：“聚朋楼前些日子便自弄了熟食，这是有钱留给自家赚，却要将鼎福记挤开了？”

　　喜贺气咻咻道：“何止如此，他们原本是想低价买了鼎福记的，只向我姐夫身上下功夫。我姐夫犹豫，没来得及回话，便吃了他们一顿痛打！”

　　“张大爷还挨过打？”

　　“可不是？前头我们两个吃酒，回来的路上他叫人痛打一顿，手指都折了——若非如此，那秋声贱奴要打杀他时，他岂会无力还手？”

　　“那和秋声相好的婊|子，不也是周家送的？”

　　到底是人多是非多，这些陈年老八卦也有人翻了出来。喜贺见此，也不多说了，只红着眼，请各位散了，莫要再捅张家的伤疤。

　　但人们一旦觉得一件事儿有趣，便定要说个痛快才好。不多时，这些散去的闲人又聚集在了酒楼里，把那些事儿摆出来，条分缕析谈周家设的局……

　　谁也不能小看说闲话的人。也不知是哪个人突发奇想，道：“周家既然和张家过不去，那张家那逃了小半年才落网的逃奴，会不会是周家给藏起来的？”

　　秋声和陈盼儿的那桩官司，又香艳又败德，有的是人谈论，还颇爱揣测案子细节的。此刻既有人说，便更有人接话，将这猜测更推一步。三句两句，倒是人人都觉得这可能极大，而无人不觉得周家缺德了。

　　亦是因此，张丛显得更加可怜了。

　　此刻的张丛还不知道自己在众人眼中已然成了个又傻又弱小的冤大头，而周海钰，亦不知晓他离恶霸地头蛇的形象更近了一步……

　　他忙着安排东西给两位老爷送礼呢。

　　从那该死的鲟鱼出事儿以来，他虽急着赶着给温知县府上送了压惊钱物，却一样不落地被温知县的公子退回来了。这若只是退点儿礼，他还好骗自己温知县大公无私，可打第二天起，衙役们就往聚朋楼里转悠，有事儿没事儿也要提一两句鱼腹藏书——这不就是来要钱的么？

　　店里的伙计们私下骂衙役，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可如周海钰这样熟练世故的却知晓——若不是阎王纵着，谁家的小鬼敢翻天？那些衙役要回去的银子，说不准最后还是要到老爷手里。

　　他要是能收拾妥当了阎王，岂不是不必再担心小鬼了？

　　五百两白银

　　温知县的底细，周海钰也是知晓几分的。如他这样不是世家大族出身，亦没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