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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兴饭庄的东家好容易将这些泼皮应付走了,却又闹出了事儿。那年乡下的猪闹了瘟病,死了不少,紧接着便又有屠户们传言,道是好兴饭庄为了赚回先前赔了的钱,将那些病猪肉收了去,做成熏腊的,想等着风波过去了再卖呢。
这些个谣言,俱是有头有尾详实得很。好兴饭庄受了这几回闹,无论是不是真有其事,总是失了主顾们的心了。那东家也蒙了头,此时为了接着做买卖,竟将店里的菜色价格往下压,这不动作还好,一动作,更落人口舌——若非是低价买了大批劣质的肉菜,怎可能用这样低的价钱做买卖?
这好兴饭庄的东家,原本便是个寻常商户,虽然有钱,别的却是尽数没有。眼见生意做不下去了,咬咬牙出了铺面不干了,回乡下买地做富家翁去了,倒也勉强能算全身而退。
但另一家悦斯楼,便不曾如此幸运。
悦斯楼是做读书人买卖的,装潢菜色,走的皆是清雅那一路,东家也是个文质彬彬的,乍一看竟像个文人。这店里生意做得也不是多么大,只是格调高了点儿,声誉很是不错,于是也碍了别人的眼……
这东家没有儿子,只一双双生的女儿,东家夫妇十分宝爱的,给造了绣楼好好儿养着,只说要嫁个好人家。然而正是天有不测风云呢,夜里头两个在自己闺房里歇着,遇了采花贼,全失了贞节不说,还双双怀了那采花贼的孽种。过了三月月信不来,她们方发觉此事,不敢与爹娘说,又是不满十六岁小女孩儿,哪里知道轻重,相抱着哭了一场,双双挂在了梁上。第二日丫鬟瞧到,尸首都硬挺了。
东家夫妇惊闻此事,那做娘的当即昏死过去,请郎中瞧也没瞧好,不消半个月便没了。做爹的倒是去衙门里鸣冤告状了,可全城再没别人是遭了采花贼害的,离他家女儿们被侮辱也早过了三个月,如何还能找到那贼人?更有人私底下传言,说他家那两个女儿原非被人强了,而是与人私通,才有那孽种。
这谣言传得香艳,可听在她们父亲耳中,他又是什么心情?咬紧了牙卖了产业要给妻女报仇,但一牵扯官司,银钱流水价出去,卖了悦斯楼的钱,撑不到一年便花光了,案子还是没有半点儿进展。
第二年冬天,河边洗衣裳的婆娘们发现一具冻在冰层里的尸首,不是那悦斯楼的前东家又是谁?这一家人死了个干净,案子便再没有人盯着了……
那些个旧日常去悦斯楼吃酒的读书人,偶尔也提起此事,颇有些人怜悯他们的,可也只是说几句罢了。他们仍是要一道谈诗论文的,没了悦斯楼,还有聚朋楼呢。
下一个倒霉的,是做精膳的闻喜斋。这闻喜斋的东家名叫张恒易,说来与喜娘这一家还有些渊源——他也是合州张家出身,论辈分是张丛的堂伯。但那一支从开始经商,与本家来往便少了,说是本家嫌弃他们一身铜臭味,与他们交往不体面。
然而,闻喜斋在餐饮行当里,其实是个挺体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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