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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吴氏是住在喜娘院子里的，李友自然不能过去，晚上她照顾哥儿，也不能出来。可是，深更半夜的时候，人本来便容易多想。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妻子会不会和那荀家小舅爷有些首尾，可转念再想，那小舅爷是什么身份，什么人才，怎么会稀罕自己家相貌平庸的女人？

　　但他当夜还是失眠了，一宿翻来覆去，待得天不亮，便匆匆起身，去花园后头茅房那边儿等着了。

　　早上，小吴氏是要来倒马桶的，他知道，在这儿定能见到她。

　　过了一会儿，她的身影果然从小路的折角出现了。

　　李友原是望眼欲穿等着她的，可真见到她，一时却只觉心跳如鼓，什么也说不出。

　　小吴氏倒也望见了丈夫，她眼前一亮，将手中提着的马桶放下，快步跑到他跟前：“你怎么来了？你等了多久——早晨凉，多穿点儿呀。秀秀呢，还睡着？”

　　她兴高采烈地说了一通话，脸颊上浮起好看的红晕来，连原本平淡的长相，也被这一刻的欣喜与娇羞点亮了。

　　她甚至拉住了李友的手，小声道：“手都是冷的！明天我早些来，你也多穿些。若是夏天里染上了风寒，可多难受呀……”

　　李友益发觉得那句话问不出口，他挠了挠头，见左近没有人来，便伸手将妻子搂在了怀里。

　　小吴氏一惊，之后却羞红着脸笑起来，将面颊埋在丈夫结实的肩头：“你，你是想我了吗？不成，我过会儿就得回去……而且，太太说女人怀了孩儿，便没有乳汁了，哥儿断奶前，我可不敢再揣上一个呀……等哥儿断奶了，我……我们好好儿快活！”

　　她絮絮念着，声音越来越小，心跳却越来越快。

　　这最后一句，却让李友突然明白过来——不可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