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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在家等的忐忑,她既希望那吴师傅是个好人,又怕他太过好人。若他念着在周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活,对老东家的商业计划三缄其口,她便只能凭直觉,摸着石头过河了。
她身边的几个人也瞧得出她不安,一时间也没有人主动寻她说话——喜娘心烦的时候不爱找人聊天,家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此刻她歪在床边新设的小榻上,有一手停一手地打络子,苏妈在给小哥儿做小鞋袜,而小吴氏坐在哥儿的小床边,捻着金线绣花儿。
房中静得很,如此,外头树上的鸟雀鸣叫声便格外清晰。
鸟鸣声啾啾喳喳的甚是好听,可是再过一阵子,早蝉叫起来,便吵得人头疼了。那时候,花霄便会举着个杆子,去院子里粘蝉去。
但此刻,花霄正捧着一碗药进来,到了喜娘面前:“太太,今日的药还没吃呢。”
喜娘最厌吃药——她不知道古代的土著对中药是个什么态度,但任何一个吃惯了西药的现代人,只怕都不会喜欢这种一喝一大碗的苦汤子。然而这药又是非喝不可的,于是喜娘每每等到药汤温凉了,才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尽快嚼个蜜饯缓一缓……
今日亦不例外,她等了一会儿,待手摸着药碗温温热热、不再灼烫时,方捧起碗来准备吃药。
然而,就在第一口苦汤子入口的时候,她听到了外间的响动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喜娘,喜娘?”
喜娘登时被药汤呛到了,差点儿将肺也咳出来,花霄离她最近,忙上前给她拍抚——而苏妈霍然站起,满脸的不可置信。
“爷醒了?”她悄声问。
喜娘没有回答,她忙着咳嗽没法答——可答案不是明摆着的么?外头这样喊她的,除了张丛还能是谁啊?
他非但没死,还醒过来了?
这些日子,他们姐弟倒也没有彻底放弃张丛,郎中还是每日来给他扎几针的。毕竟,张丛是姑娘们的父亲,他若真死了,两个姐儿如何看待母亲和舅舅?是而他还是活着好——但无论是喜娘、喜贺还是郎中本人,都没有作出过要让他清醒过来的努力。
活着就好,活着最好,就卡在那“活着”的一根线上,后退一步也要不得,前进一步也要不得。
然而,他竟醒了!这到底是他强大的求生欲带来了奇迹,还是老天爷跟荀喜娘过不去,非得闹出些幺蛾子?
张丛要是去找还没被流放走的陈盼儿,那可怎么是好?张丛要是去官府出首,那可怎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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