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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是个家中只有几分薄田并一头枯干黄牛的寻常农民,眼瞧着一辈子都不会发达的,谁想河里头发水,竟冲了一支金灿灿宝石簪子在他地头上,荀老五老实,不敢私拿,想着这东西该是大户人家女眷用的,便寻到了合州城里,四处寻人探听哪家太太小姐失了宝贝。那合州城里,正有一位胡大户家闺女同人私奔,认得了这支簪子,派人去上游找寻,竟在河底淤泥里捞出了那苦命的小姐,官府查究,竟破了一桩专门拐带妇女杀人夺财的大案子。荀老五着实无辜且有功,那小姐的爹娘哭得双目红肿,却也没薄了恩人,竟给了荀老五五十两雪花银子。

  荀老五是个农民,农民有了钱,自然是买地,荀老五却不,他先是讨了个没孩子的寡妇做婆娘,又买了几匹壮健骡马,做起了来往城里拉车带货的买卖。做买卖自比种地来钱,两三年后荀家便起了瓦房,修了院子,那寡妇也有了身孕,生下个小子来,原本养在家里准备做赘婿的张丛登时便没了用处,可荀老五怜他孤弱,倒也没将他撵出门去,反倒做主叫他和女儿喜娘订下了婚期,一家人过起了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过了年,合州城左近便发了瘟疫。荀老五两口子双双殒命,丢下三个小的,喜娘最大,也才十四岁,张丛十三,喜娘的弟弟喜贺,更是个才会走路的娃娃。村里没个男子汉当家,可不就是让人欺负的?不过一年功夫,荀家的骡马宅子尽数成了人家的,三个孩子守着一间小茅屋,眼瞧着就要饿死。喜娘便去给人家洗衣裳做饭,张丛白日里给人放牛,闲着也是闲着,便偷一把穗子搓出谷子来,找只箩筐扣鸟儿。这野雀虽然没肉,拔了毛便几乎只剩个空架子,可拿来煮一锅汤,也总能叫野菜糊糊好吃那么一分半缕。

  这三个孩子,就这么凑合着活了下来。后来,喜娘不知从哪儿淘换出了做熟食的方子,从猎户手上收了那些个野猪肝肺来,拾掇好了去城里卖,张丛喜贺在一边相帮,一点点赚出了家业,到这个时候,他已然是合州城里有名的张大户了。

  当大户自然比当穷小子畅快多了。家里头有的是钱,差奴唤婢,吃香喝辣,何等快活。张丛又是个小时候念过书的,如今不愁活命,自然也弄了一屋子的书,闲来品茗读书,自觉这一辈子终究是又活成像话的士人了。

  但到底还是有不美的——喜娘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还不准他纳妾。

  有了喜贺,张丛自然不必再入赘,孩子们自也接他家的香火。若是女儿们都姓荀,张丛倒是无所谓生男生女,可既然随着他姓,总归是要个儿子才好。

  依张丛想,喜娘自己岁数不小了,兼之先前并无生养儿子的经历,可见未必是能养出儿子的。若能纳个十五六岁的妾,想必能生养出男孩儿。可喜娘一口咬死了不答应,还不顾自己死活地又怀了一胎,他也只好答应等喜娘生完了这个再说……

  想到这个,张丛的心情就不大好了,正赶上房里头女人一声沙哑的惨叫,将那几只鸟雀吓得飞散开去,他便更忍不住皱了眉头。

  “怎么的这是?”瞧着里头仆妇苏妈急匆匆出门,张丛问道:“都养了两个了,怎还经不住疼痛呢?”

  “爷,女人生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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