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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发白, 再也不敢蹦蹦跳跳,轻缓着步子,老实巴交地拽紧他的胳膊, 紧紧跟在他身后。
他走一步,她见没危险才敢紧跟着向前。
其实他没说,那底下只是砂石滩罢了。
那时只会以这种方式捉弄她,可从离开这里的那一刻起,他就跌入了漆黑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再难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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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昼醒来是五天后。
病房里的电视轮播着大毒枭林问江落网的新闻。
港城的警察总署联合西南当地的刑警,以及协助过他们进行缉捕行动的国际刑警,还有国家禁毒委员会,各派了代表过来,开了个新闻发布会。
警方宣布,正式逮捕林问江。
林槐在仓库附近中枪身亡。
失踪了的林榣的通缉令,贴得铺天盖地。
晚晚走进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
本就开得不大的声音,在空气静默的一刻戛然而止。电视机屏幕随即漆黑一片,映出她有些愤怒的面容。
满屋似乎只有点滴瓶中的药水滴入塑料管的声音。
滴答滴答。
偶尔还响起病床边仪器猝不及防发出的声响。
可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一呼一吸,丝丝缕缕,比这几乎细不可闻的动静,还要微妙细小。
进错病房的小男孩悻悻地看了看眼前比他高出很多,容貌也成熟很多的大姐姐一眼,吐了吐舌头,扭头就跑了。
晚晚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叹口气。
她默然在房内站了很久,转头望向病床上的男人,走过去,将盛着热粥和熬的乌骨鸡汤的保温瓶放在一旁,搬来旁边的凳子坐在他的病床旁。
胳膊支着脑袋,她怔着眼望着他,思绪一时滞空,小声地说:“刚才电视里放的,你听到了吗?”
“坏蛋都被抓了。”
“所以,你什么时候醒来啊?”
“沈知昼,天亮了。”
他依然无动于衷。
整个人苍白得如同一张揉皱了的纸。面色比被消毒水洗到发白的被单还要触目惊心。
像是随意被丢弃在这里,无人问津。
她静静地拉过他的手,拇指摩挲过他手背淡青色的血管。
鲜活的,却也苍白。
仿佛下一刻,期间的血液便不再流淌,跳跃的脉搏也会归于平静。
他在这里躺了五天五夜。
五天,能做很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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